弗瑞走過來,一把攔住卡洛斯的肩膀把他拖到一邊,做出悄悄話的姿態卻用著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問:“我說卡洛斯,我看這架勢,遲早我要叫你一聲表姐夫啊……“
“弗瑞!“少女小小的心思被以這樣一種方式挑明,西莉絲的耳尖紅變得通紅,尖聲打斷弗瑞希望來掩蓋自己的羞怯。
“咳,好了好了,表姐你是不是應該準備回去了?再晚了的話回城裏不方便吧~嗯?“
“西莉絲,你……還是先回去吧,馬上太陽就落下了……“卡洛斯也說到,他的頭發並沒有像西莉絲一樣掩蓋耳尖的顏色,而是叛徒一樣襯得他耳尖格外的紅。
“那……好吧,再見,卡洛斯哥哥。“
找龍鷹管理員租借了回城的龍鷹,西莉絲看著身後的卡洛斯越來小,兩人的距離又一次變得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
(伍)
“母親……你說……可以麼……“西莉絲坐在梳妝鏡前,身後是親自為她挑選飾品的母親。
一切過得很快,曾經的往事在夢中出現,一覺醒來仿佛又過了數十年……鏡中的少女已經愈發的成熟穩重起來,火紅的長發精致的盤起,小巧的黃水晶頭飾閃著微光,露肩禮服顯得鎖骨更加精巧別致……已經完全褪去了稚氣。
“放心吧,寶貝兒~“一頭金發的中年精靈將一條小巧的紅寶石項鏈戴在西莉絲的脖子上。西莉絲的母親是遊俠出身,哪怕現在她已經脫離遊俠的生活很多年了,卻依舊改不掉那股爽朗跳脫的性子……不過西莉絲和她的父親就是喜歡這點。
“我當年就是這麼追到你父親的。“母親說著,手搭在西莉絲的肩頭,左右看看。“我家西莉絲比我當年還要漂亮,絕對能夠打動任何小夥子。“
“我怎麼聽父親說……您當年是在舞會上受到他的邀請,結果卻因為不會跳舞,不但踩了他好幾腳,最後還摔倒在他身上導致你們倆倒在一起……“西莉絲毫不留情的給母親拆台。
“好啊,你這孩子,還調侃起母親來了!“母女兩人打鬧在一起,笑聲從梳妝間一陣陣傳出來。
今天,西莉絲要參加一個宴會,在晴風村薩瑟利爾男爵的宴會……
這並沒有什麼稀奇的,那位男爵最大的愛好就是舉行宴會,他的莊園似乎永遠都是人來人往。但是,今天卡洛斯也會來,西莉絲也因此準備了一個小計劃……
“歡迎,炎誓夫人,炎誓小姐。“侍者將她們帶進莊園。今日莊園的宴會在大廳舉行,美妙的樂曲回蕩,美酒佳肴擺在桌上任人取用,舞池中有著幾對男女翩翩起舞,真是一派奢侈安樂的景象……
西莉絲很快找到了卡洛斯。他很好找,每次都站在角落裏,永遠跟宴會的氣氛格格不入。
“卡洛斯哥哥。“西莉絲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卡洛斯看見她,也像她的方向走來。
“怎麼不去玩?“卡洛斯今天將長發低束,身上穿著禮服。隻是很普通的裝扮,卻還是讓西莉絲有些心跳加速。他海藍色的眼睛中依舊是溫柔的,即使是很長時間的遊俠生活也沒有將其消磨掉。
“來找你的。“西莉絲放下酒杯,拉起卡洛斯的手。長時間的遊俠生活畢竟還是給他留下了痕跡……卡洛斯的手已經不如曾經那樣白淨細膩,上麵已經有了一層繭子。掌心中全是薄繭,虎口,指根,指節……弓箭和短劍給他手中這幾處留下的繭子尤為厚實。
“跟我跳一曲,好麼?“感受到卡洛斯的略微抗拒,西莉絲輕聲說到,有些哀求的意味。
卡洛斯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西莉絲笑了,她知道,卡洛斯不會拒絕她。
人群中的母親看到她這邊的動作,悄悄給了她一個加油的手勢。西莉絲拉著卡洛斯開到樂師們身邊,出了幾個金幣請他們彈奏一首簡單的舞曲,又拉著卡洛斯進了舞池。
舞曲緩慢抒情,跟隨起舞十分簡單。似乎是覺得這樣的舞曲太過無趣又正好累了,舞池中的人一個個退去了,隻剩下中間卡洛斯和西莉絲。
“卡洛斯哥哥……“西莉絲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其他,隻剩下眼前的人。
“嗯?“卡洛斯的心思卻全在舞步上。他本就不太會跳舞,以往參加這樣的宴會他都是在角落裏等著結束。哪怕舞曲簡單,他也是小心翼翼,唯恐出錯。
“我喜歡你。“
舞曲結束了,很安靜。卡洛斯愣住了,他呆呆的看著西莉絲的眼睛——那雙清澈的藍眼,其中帶著堅定,羞澀……還有忐忑不安。
“卡洛斯?鷹翼,我喜歡你。“
少女的聲音正好趕上了舞曲結束時相對的短暫安靜,舞池旁邊歇息的人也帶著好奇的目光看向了舞池,看向了美麗的少女,和呆愣住的青年。
卡洛斯不知道當時的一瞬間自己的腦海中浮現出什麼,他隻知道,最後他抱住了西莉絲,說了三個字。
“我也是。“
然後,他的頭被西莉絲摁低,然後,他的唇上附上了一份柔軟。
少女吻著青年,時間仿佛就此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