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簡長歎了一聲,低著頭“小姐的病,畢簡也做不出明確的判斷,但一年之內還是無虞的。”
“一年?”就變成一年了。”鍾瑜鳶喃喃道。
“公主?”畢簡有些擔心,“兩年就兩年吧,興許會遇到比你醫術更好的人就治愈我了呢。過兩日我們便啟程吧。沿途瞧瞧比在這好多了。”鍾瑜鳶依舊淺笑,眸子中卻映著幾許淒涼,更多的卻是平靜。日頭已經偏西,餘暉的映襯下竟是如此柔美。
“為何這樣看我,小心你的心上人知道怨恨我。”鍾瑜鳶嬌嗔。
“小姐,你,你不您如何知曉?”
鍾瑜鳶見到畢簡窘迫,鍾瑜鳶噗嗤一笑,“簡郎中還是第一次見你這般呢,怎麼嬌滴滴的像個大姑娘家。你總是瞧著你盯著左手的那枚戒指傻笑,來鎮子許久,每次瞧你出去,都是神采奕奕的,喜上眉梢,眼泛春光,柔情似水,誰看不出來誰就是傻子。”
“有,有嗎?”畢簡繼續支吾。
“這是誰家的姑娘?從京城出來,你偷著溜出去的次數可不少呢。這姑娘家陪你放下矜持,一路上陪著你,你可要對得起人家,盡早給人家一個名分。”
畢簡臉上一紅,卻沉聲道“我此生定不負他。”
鍾瑜鳶點了點頭,雖未言語,卻已經顯現出疲態,畢簡便喚來彩雀扶著鍾瑜鳶回了房間。
“彩雀,”
彩雀服侍著鍾瑜鳶休息便道:“小姐有何吩咐?”
“你有想過以後的日子會是什麼樣子?”
饒是彩雀生的玲瓏心,卻也一愣。“自是跟著小姐,小姐在何處我便跟在何處。”
“想過以後會自己夫婿會是什麼樣子,可曾想過自己的孩子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可曾想過如果不是暗衛,隻是平民之家的女子,又會是怎樣光景?”
彩雀麵上一暗,隨後如常。“奴婢早已沒有妄想這些的資本。”
鍾瑜鳶已然無語,興趣闌珊,揮手讓彩雀出去。
在小鎮前後停留了一個月,一行人終於浩浩蕩蕩出發。
一行人行至此,皇兄隻有過書信的問候,卻未提及召自己回京,看來自己真真是被皇兄放養了。本以為已經看開,心中也打定注意此生亦不複回京中,心中卻終究是些許失落。
“這幾日瞧著你眉頭緊鎖,出了何事?”鍾瑜鳶漫不經心地問著。
“回小姐,一切如常,並無半分不妥。”
鍾瑜鳶早已料到莫釋辰會如此回答,倒也不惱,接著說道:“自我認識你,你便總是和和氣氣的,不辨喜怒。可是當你有心事,就會努力讓自己更加淡定,平常的異於平常。”
“小姐,您多慮了。”莫釋辰依舊淡淡地說。
“到底什麼事,說。”鍾瑜鳶也不顧忌許多。
猶豫半響,終道:“皇上把暗中保護您的護衛召走了。
鍾瑜鳶嘴角扯出一絲苦笑,皇兄這是放逐自己了嗎?這幾日失落的心更是下沉了沉。意外卻在意料之中。自己身世複雜,皇兄對自己的感情也頗為複雜,寶藏之事看在兄妹情麵上不想挑破,卻也存在諸多顧忌。這是欲讓自己自生自滅嗎?
“你,是不是也要離開呢?”心中一片淒然,卻是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