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良傑答應她了嗎?”
“一開始沒答應,曾老師看著也不像那種隨隨便便的人,平時都跟我們女生保持距離呢,也不亂開玩笑。我想,他的拒絕讓賈羽珺很不爽吧,她平時性格就很驕傲,長得又好看,通常都是她拒絕別人,還頭一回被人拒絕了呢。她當然不肯罷休了,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求曾良傑。”
“所以,曾良傑最終還是繳械投降了。”
王芳點下頭。
丁潛全明白了。
在這件事上,他從一開始就猜錯了。看來曾良傑的兒子懷疑的並沒有錯,他父親確實出軌了,而且出軌對象還是自己的學生。
“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丁潛問。
“就我所知,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這種事情聲張出去總不太好,賈羽珺還特別要我發誓為她保守秘密呢。”
“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
“大概有半年多吧。他們都很小心,具體發展到什麼程度,我也不是太清楚。賈羽珺從來也不跟我聊他們的事情。隻是……”女孩似乎又想起了什麼。
“隻是什麼?”
“就在最近一個月左右,她忽然變得很不正常。剛開始,她神情恍惚,好幾天都不上課,就是坐在床上發呆。我問她出什麼事兒了,她也不吱聲。我猜她可能是與曾老師分手了才這樣,當時以為過兩天就能好。後來突然有一天,她就開始在紙上亂畫,畫一團團的線,就像我剛才畫給你們的那種畫。就好像她腦子突然打錯了一根筋,你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就是沒完沒了的畫,問她也不告訴我……”
丁潛很震驚,“你是說賈羽珺自己也畫了很多那種抽象畫?”
“是啊,畫了很多呢。”
“那些畫現在還在嗎?”
“在啊,都在她櫃子裏。那裏麵還有我畫的一些。”
打開賈羽珺的個人櫃子,裏麵亂得一塌糊塗,褲/頭、衛/生巾、旅遊鞋,胡亂扔在一起,跟她整潔的外表截然相反。如果這能代表她的內心,那她現在一定處於一個相當混亂的狀態。
丁潛隨便一翻,就看見了許多張抽象畫,畫風與曾良傑完全一樣,數一數足有好幾百張之多。
丁潛發現這些畫大致分成兩堆,一堆胡亂的扔在一個一次性大塑料袋裏,另外一堆則相對整齊的放在整理箱裏。他每一堆畫都抽出幾張比較,並沒有發現什麼不一樣。
“這些畫為什麼要分成兩堆,你知道嗎?”丁潛問王芳。
“哦,塑料袋裏那些畫都是作廢了的。”
“作廢?!”丁潛費解,“我看這兩堆畫畫得都差不多,難道還有好壞之分嗎,賈羽珺是通過什麼來判斷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王芳說。
“她不是讓你給她畫過這種畫嗎?沒說過什麼要求嗎?”
“她倒也沒有特別說過。她就讓我把線條畫得越複雜越好。”王芳伸手從廢紙袋裏拿出一張畫,“這張畫是她早先畫的,線條還比較簡單。她越往後畫越複雜,一張紙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線條,一張畫能畫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