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這樣,魏強還是可以尋求老師的幫助啊,通過正確的渠道來解決,學校也有學校的規章製度,怎麼能任由性子胡來,用凶器行凶呢,還用板凳把人打到骨折,這個性質就變了,升級到犯罪了。”張睿認真的解釋。
“你怎麼確定他的老師會就沒有歧視他呢?”
“……”
“缺少監督的公正永遠隻是一紙空談……話說回來,每個人有不同的判斷標準,你認為魏強隻能送進少管所來強製教育,對此我不發表什麼意見,畢竟我當年也沒有實際接觸過魏強。也許你做的對,那兩年的改造確實讓他重新做人了,不過之後發生的事情,我想可能對他的人生觀產生了徹底的扭轉……”
“什麼事情?”
“母親尚桂芝的遇害。對於從小就沒有父親的孩子來說,母親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也許你並不知道,尚桂芝對於兩個孩子來說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張睿艱難的打斷,“那件事我也很難過,這些年來我都充滿愧疚。我當時十分想破案,可惜我實在能力有限……”
“那你覺得李廷勝是凶手嗎?”
張睿微微抖了一下,“當年我抓住李廷勝,一連審了他三天,他一口咬定自己案發時不在現場。我們沒找到凶器和其他線索。按照辦理刑事案件程序規定,這種情況下隻能參考雙方的證人證詞。給李廷勝做不在場證明的人就有七個,其中還包括他的鄰居。而目擊李廷勝搶劫殺人的隻有尚桂芝的小兒子魏亮,不,應該說他還沒親眼看見犯罪經過,隻是說看見李廷勝在現場。按照相關規定,我隻能無罪釋放李廷勝。”
“那你不知道李廷勝是什麼背景嗎,你不知道他完全可以買通證人嗎?很多時候並不是多數人說的就一定正確,也不是成年人說的就一定比孩子可靠。”
“我知道,我全知道,李廷勝是個有名的混混,出事的時候他就已經二進宮才放出來不久。我也知道魏亮是個老實孩子,從不撒謊。可是,根據辦理刑事案件程序規定……”
“是,你一切都按照規定進行,釋放了李廷勝。但是你忘了魏強,他不是警察,他也不用遵照什麼規定,他從弟弟那兒了解情況,認定了李廷勝是凶手,於是,他按照自己的方式解決了這件事。”
“什麼意思?”
郭蓉蓉插嘴:“你還不知道嗎,魏強20年前就把李廷勝殺了。”
“他把李廷勝殺了?20年前?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張睿難掩震驚。他直到今天才知道這件事。
“是在李廷勝去外地的時候殺的,由當地公安機關偵辦審判的,你當時已經調到分局工作了,所以也沒機會接觸他的案子。”
郭蓉蓉的解釋並沒有讓張睿釋懷,他五味雜陳,“我居然不知道魏家發生了這麼多事,魏強還有過這樣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