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管所?”丁潛怔了怔,“魏強當時的手段確實惡劣,但是送少管所是不是有點兒太重了,這畢竟也是雙方的責任……”
“怎麼說呢。如果尚桂芝能拿出這筆錢,也就沒事了。畢竟魏強當時還未成年。法律方麵對未成年還是相對寬容的。我也可以想辦法從中間調節一下。不過當時的情況有些特殊,魏強不是初犯,像這樣的打架鬥毆對他來說就像家常便飯,如果不加以管教,我擔心早晚有一天,他會走上他父親的老路……”
“所以……你就把他送進少管所了?”
“我先澄清一件事,丁醫生。我並沒有矯枉過正。我確實是想幫助魏強。”張睿很認真的說,“我完全是按照適用於未成年犯罪的法規條例辦事的。把魏強送進少管所管教完全合乎規定。隻是有些時候,我們本著對未成年人網開一麵的習慣,盡可能的從民事糾紛的角度來化解矛盾,給年輕人一個自己改過的機會。但魏強實在是一個例外,我了解他,靠他自己改過自新根本不可能。與其等到他像他父親一樣鑄成大錯,我希望給他下一劑猛藥,讓他幡然醒悟。少管所本來就是為他這類人準備的,國家建立這個機構就是想幫助這些失足少年糾正不良習氣,樹立正確的人生觀。這一點,我也跟他媽媽尚桂芝溝通過,她對我的建議也表示了讚同。”
“之後這孩子怎麼樣了?”
“他在少管所呆了2年,出來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聽說他去外地打工了,至少改邪歸正,再也沒有捅什麼婁子。事實證明一切吧,從現在來看,我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能挽救一個人,過程是什麼其實都不重要。”
“那魏強現在在做什麼工作,在哪裏住你知道嗎?”
“過去尚桂芝說過一回,他在江州市一家肉食品加工廠上班。”
“肉食品加工廠?”丁潛一凝,“具體做什麼工作?”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現在還在不在哪裏幹,我就不知道了。”
“她母親尚桂芝應該知道吧。”
“她沒法知道了。”張睿歎口氣。
“她怎麼了?”
“說起來很可惜啊。本來大兒子棄惡從善,小兒子也念上重點高中了,眼看著兩個人兒子都大了,她的苦日子快熬到頭了,可誰也沒想到,有一回她去銀行取錢,剛走出大門就讓人盯上了。搶劫犯搶了錢,還捅了她兩刀,送醫院就不行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有20多年了吧。”
“這麼說,現在再想找魏強很不容易了吧……”
“丁醫生,為什麼你總是聊魏強呢,你怎麼對他這麼感興趣?”張睿說著,神色忽然變了,“你該不是懷疑魏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