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咱們現在這樣除了等死還能怎麼辦?在醫院裏都能被他綁來,現在這樣哪還有生路。”
“你先別這麼說。咱倆現在不是還沒死呢嗎,沒死就有希望。”生死存亡的時候,馮遠畢竟是男的,比較冷靜。
他看了看劉暢,問她:“你現在能不能動?”
“幹什麼?”
“想到了一個辦法,行不行總得試一下。”
“什麼辦法?”
“你外邊擺著一圈蠟燭,我想用蠟燭把身上的繩子燒斷,可我現在手腳綁著,拴在了柱子上,夠不到蠟燭。你腿不是沒綁著嗎,你可以往我這邊挪挪,用腳把蠟燭推到我身邊。”
“這能行嗎?”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劉暢當然沒有。眼下馮遠就是她唯一的希望,唯一的依靠,他說什麼她都言聽計從。
她兩條腿蹬著地麵,身子配合著一點點兒往馮遠那兒挪動。嬌嫩的皮膚被粗糙的地麵摩擦的生疼,有些地方肯定都磨破了。現在她已經估計不了那麼多,她求生的yu望比什麼都強烈,她咬牙堅持著,好容易挪到了蠟燭附近。但是距離馮遠還有一段距離。
馮遠說:“你把蠟燭踢到我能夠到的地方就行。”
劉暢沒有力氣,踢了一腳,蠟燭隻是倒在了原地,她隻好盡量用腳尖把蠟燭推到馮遠身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感覺馮遠應該能夠到了,可是馮遠一動不動,她定睛一看,馮遠乜呆呆的望著她的身體,眼神異樣,呼吸急促。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光著身子,而且一條腿伸著,平時看不到的這下全讓馮遠看得一清二楚。
“流mang!”劉暢嬌嗔,滿臉通紅,急忙把身子蜷縮蜷縮起來。
馮遠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漲紅了臉,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剛才一時忘了……”
劉暢倒也沒有很生氣,反而有幾分竊喜,紅著臉催促道:“好啦,我不怪你,你試試行不行?”
馮遠扭動身體,他的雙手也被綁在身後,隻能估摸著往蠟燭上靠,讓火焰灼燒繩子。
劉暢驚呼,“燒到你衣服了。”
火舌不隻燒到了衣服,連馮遠皮肉也被燎到了。隨著“滋滋啦啦”燒著的響聲,空氣中飄散出一股布料和皮肉烤焦的味道。
馮遠咬緊牙關,忍著鑽心的疼,一點點兒把手上的繩子燒斷了。解放了雙手,他又解開了雙腳的繩子,爬起來給劉暢的繩子也解開了。
此時的劉暢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慨,從上學那會兒,她從來就沒有注意過馮遠,他實在太平凡,太普通了。論形象,論家世,他都遠遠達不到劉暢能接受的標準。可就是這樣一個平庸的不能再平庸的男人,卻在危難時刻奮不顧身的一次次挽救她。他隱藏內心的英雄也隻有在這樣的時刻才能綻放出光輝。
她既不幸又幸運。
家人慘死,自己也屢陷危機,這樣的厄運沒有人願意經曆,但幸運的是,她能看懂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值得她去依靠和愛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