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像剛剛二十歲。”
“那麼這具屍體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具體身份核實還需要時間。”
“柳醫生,內髒都檢查完了。沒發現異常。”張評這時候說。
柳菲看了一眼,“胃和腸子你都檢查了嗎?”
“檢查了。”
“都沒打開,怎麼叫檢查了,男人一般飯量都比較大,胃內容物也可能是很重要的線索。”
張平隻好硬著頭皮把死者的胃切開。解剖間裏立刻彌漫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
郭蓉蓉眼淚都熏出來了,“這什麼味兒啊……”
丁潛捂著鼻子打了個比方,“這就好像給一鍋發臭的瘦肉粥大火加熱,唔……”形容的他自己都有點兒惡心了。
其他人更受不了了,打算撤,這時候,張平忽然說了一句:“胃裏有東西。”
柳菲放下手裏的工作,走過去,張平正在用勺子從死者的胃裏往出舀,舀來舀去,發現了一個金屬的小東西。
柳菲看了一眼招手讓丁潛過來,丁潛皺著眉走過來,柳菲把臭烘烘的勺子舉到他眼前,差點兒伸到他嘴裏,“這是什麼東西,你能不能認出來?”
丁潛勉強瞅了一眼,粘糊糊的胃糜裏麵裹著一個亮閃閃、黃橙橙的東西,他咬緊牙關,把自己胃裏翻上來的酸水咽下去,“你至少也得給我洗幹淨才讓我看吧。”
柳菲沒說什麼,用清水把那東西洗幹淨。“這下能看清了吧?”
丁潛從那雙明媚的眼睛裏隱隱看出惡搞之意,這女人是誠心使壞。因為自己剛才那句調侃,故意報複,裝的還跟沒事人似的。
寧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這是血淋淋的真理。
勺子裏的那東西是長方形的,小拇指指甲蓋大小,黃燦燦的,上麵鑲嵌著玉石,這東西背麵有一個細針,帶著金屬帽。
柳菲說:“掂量著沉甸甸的,好像是金子做的,這東西應該價格不菲。”
“耳環吧。”郭蓉蓉眼睛大,視力好,隔著大老遠也能看清。“搞不明白呀,女人的耳環他為什麼要吞到肚子裏?難道是他偷的?”
柳菲打斷,“這不是耳環。”
“不是?”
“這好像是男人襯衫上的袖扣吧。對不對丁醫生?”
“你知道,還把我叫過來?”丁潛鼻子好懸沒氣歪。
“找你確認一下嘛。”柳菲還裝得一本正經。
丁潛還不好意思拆穿她,顯得自己沒度量,“我確定這東西就是袖扣。而且是純金鑲寶石的袖扣。”
“開什麼玩笑,你們男人這麼奢侈?”郭蓉蓉叫起來。現在也不嫌臭了,湊過來仔細打量。“哇,真是純金的啊,連袖扣都這麼貴重,這套襯衫得值多少錢哪,這小子得多有錢哪。媽呀,我怎麼沒遇到過這麼有錢的男人呢。”
“也許你已經遇到了。”柳菲瞄瞄解剖台上燒焦的男屍。
“那還是算了吧。”郭蓉蓉一腦門子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