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兒失望,還有點不甘心,問我,那你當時有喜歡的女生嗎?
我說了一個名字。
她吃驚的說,她?
那個“她”相當的平凡,除了家裏稍微有點兒錢之外,好像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我說,天上的牛郎配織女,地上的瘸驢配破車。
她咯咯笑了。
性命攸關的時候還能這麼八卦,我確實佩服小青的“單純”,用傻白甜來形容她恰如其分。不過她這麼一打岔,我壓抑的心情倒也好了不少。
我倆之後又聊起來上學時候的事情,你講一個段子,我講一個段子,當年上學時候那些平平淡淡的插曲,現在回想起來還挺有意思的。我倆之前的誤會似乎也漸漸化解,不知道聊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一覺醒來,天光大亮,窗外的涼風把我吹醒了。我一摸枕邊,小青已經不在了。
說到底,她還是懷疑我啊。
也許她現在已經報警了,警察正趕來抓我。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有一種被出賣的難過。但我昨天既然解開她的繩子,就準備好承擔這樣的風險了。
我爬起來,以最快速度收拾好行李,到前台退了房了。捎帶著還打聽了昨天給我送信封的人長什麼樣。但我冥冥中已經猜到,這個狡猾的家夥肯定不會那麼輕易暴露自己的真麵目。
果不其然,昨天收信的前台女服務員隻能說出送信人戴著一頂大簷帽,低著頭都看不清長相。不過有一點挺特別的,她說這個人的臉鼓鼓囊囊的,好像得了什麼病,說話聲音也特別怪,聽不出是男是女。她本來還想仔細看,那個人把信放在前台轉身就走了。
我聽的一愣一愣的。我不知道如果是警察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往下調查,但我是無能為力了。再說,沒準兒警察馬上就來抓我了,是非之地不久留,我匆匆出了賓館,到路邊攔住一輛出租車。讓司機先把我拉到火車站。
下車之後,我隨便上了一輛公交車坐了七站,下車之後,確定沒有人跟蹤我,我才用手機給小青打了一個電話。
響了幾聲,那邊接了。
我不吭聲,那邊也不吭聲。
我隻好問,是小青嗎?
沉默了一會兒,那邊說,是我。是小青的聲音。
我問她現在在哪兒?
她沒回答,而是說,你不要再找我了,我不會讓你找到我。
我說,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是凶手,我也沒想傷害你。
她說,你放心吧,我沒有報案。我也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現在,我們還是不要見麵的好。
我提醒她,不見麵也行,但我勸你要暫時躲起來。千萬不要讓那家夥發現。當然,如果你遇到了危險,可以給我打電話。
她遲疑了一會兒,說,我知道。謝謝。
之後就掛了電話。
既然小青沒報警,我心裏多少踏實一些,正巧看到路邊有家小旅店,我就進去租了一個小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