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中燃燒著一團火,目光陰冷,大步走進醫院,直奔重症監護室。
砰……
門被大力推開,撞在牆上。
重症監護室裏正在給病人掛點滴的兩個護士嚇壞了,回頭看見一個男人凶神惡煞一般走過來。“先生……你……你要幹什麼?”
“你們倆都走開!”丁潛一把推開她們走到病床前。
病床上那個燒的渾身焦黑猶如活鬼一樣的人還在苟延殘喘著。
“馬小軍!”丁潛低吼。
病人緩緩睜開鉛重的眼皮,渾濁的眼珠瞅見了丁潛,喉嚨裏發出嘶嘶的呻吟。
“你現在還不能死!”
丁潛朝他臉狠狠給了兩巴掌,馬小軍雙眼翻白,差點兒過去。
兩個護士戰戰兢兢說:“他是重症病人,隨時都可能有危險,你不能這麼對待他!”
“都給我滾出去!”丁潛一聲怒吼,把兩個護士都嚇跑了。
讓丁潛連打帶吼,馬小軍回光返照似的睜大了眼睛,直勾勾瞅著丁潛。
“我知道你聽得懂我說話,“那個寫著‘薛定諤的貓’公式的紙條是你故意留下的吧。”
“……”
“你什麼意思?”
“……”
“說話!”
“嗬嗬嗬嗬……”馬小軍焦糊的臉上裂開一道裂縫,發出笑聲。“你能找到我,就說明……你已經明白了。”
“少跟我故弄玄虛,你不就是想告訴我溫欣的事情嗎。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放在萬方廣場噴水池裏的溫欣那雙手,你是怎麼得到的?”
“你猜呢?”馬小軍反問。
“我知道,呂正凱才是真正的連環碎屍案凶手。他原本已經收手了,可能是翁紅發現了他殺人的秘密,他怕翁紅說出去,被迫把她殺了,偽裝成了碎屍案的樣子。而你,應該知道真相,所以你殺了呂正凱,還假扮他給我設局。你這樣做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我還以為你有所覺悟呢,其實你什麼都不懂啊,丁醫生。”馬小軍嗬嗬冷笑。“我實在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要不然,我的密碼就白設了。你隻關心溫欣,但你應該先看看翁紅。”
“……”
“我為你做這個局,就是要告訴你,翁紅的死你也要負責,你和凶手一樣,都是殺害翁紅的凶手!”
他燒焦的雙手用力抓緊床單,嗓子嘶啞,聲嘶力竭的咆哮,“是你這個自以為、麻木不仁是的蠢東西,把我送進精神病院,生生把我和翁紅拆散,你憑什麼就斷定我要傷害翁紅?我自己的心思我不懂嗎,還要你來替我判斷。”
“我本人對你並無惡意,你確實是有精神分裂,還有克雷宏波綜合症。”
“嗬嗬嗬嗬……那又怎樣,我沒有傷害過翁紅,我也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我憑什麼要被送進精神病院,我憑什麼連愛的權利都沒有?你們可否對我有過一點點做人的尊重?”
“……”丁潛一下被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