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被說服了,“好吧,我今天其實是偷偷跑過來看醫生的,我丈夫和我閨蜜,我都沒敢告訴。要不是我讓這件事攪得心煩意亂,都沒辦法正常生活了,我根本是不會來的。”
“這我理解,每個人一輩子都可能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隻不過大部分人選擇閉口不說。你今天對我說過的事情,我也可以保證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白璐點點頭,神情凝重,開始說她的故事,“我最近幾天,大概從一周以前開始,特別討厭回家。”
討厭回家?
這個問題倒是很新鮮。
“為什麼呢?”
“我也說不太清楚,就是……就是特別討厭回家,我就是覺得那個家跟以前哪裏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
“嗯。但你讓我說究竟是哪裏不一樣,我也說不清。房子看起來其實沒有什麼變化,還跟過去一樣,但我就是突然感覺到特別陌生,就好像隱藏著什麼很可怕的東西,或者是,好像要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白璐下意識的抱緊雙臂,臉色蒼白,微微有些發抖,這都是人內心感到恐懼的明顯表現。
丁潛試探著問:“你跟你丈夫的感情好嗎?”
“……”白璐不解的張大眼睛望著他。
“我意思是,你跟你的丈夫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發生什麼矛盾?”
白璐明白了丁潛的意思,連忙說:“哦,丁醫生,我想你是誤會了,我跟我先生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平時也很少吵架,最近一段時間更是。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正因為這樣才更讓我害怕。我實在搞不懂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老實說,連丁潛都有點兒糊塗了。
從白璐的談吐和反應上看,她現在神誌很清醒,情緒正常,具有正常人的判斷力。因此,她說的話很有參考價值。但問題是,她的話聽上去又特別的荒誕。讓人很難相信。
白璐見丁潛一直在打量自己,隱約猜出了他在想什麼。她說:“我知道,這件事聽起來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但我確實感覺哪裏不對勁兒。丁醫生,你說我該怎麼辦?真的是我太多慮了嗎,還是我心理得了什麼病,嚴不嚴重啊,需不需要吃藥?”
丁潛笑了,“你很正常,白小姐,這一點不用擔心。至於你說你家裏有問題。這個我現在也不能馬上斷定究竟是什麼原因。”
“那我該怎麼辦啊?”
白璐一臉無助的望著丁潛,那眼神,那語氣,與溫欣一般不二,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丁潛的心仿佛被針深深戳了一下。那種蟄伏的痛楚再次蘇醒過來,將結痂的傷口撕裂……
他深吸口氣,對白璐說:“這樣吧,你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做一次家訪,親自去你家裏坐坐。親身體驗一下那種氣氛,有助於我找到症結所在。”
“那太好了。麻煩你了。”白璐麵露喜色,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我想想……我這兩天都有演出……後天吧,後天下午我有時間。可以嗎丁醫生。”
“可以。”丁潛說。
白璐把自己的地址寫在了一張紙上,交給丁潛。
然後她起身告辭了。
丁潛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心潮起伏,難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