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杜誌勳很意外。
孫建洲卻早有心裏準備,對杜誌勳說:“這其實也不奇怪,因為他有臉盲症,看不清楚人的長相,他隻能靠一個人外表上的特征來區分人。在他眼裏,這些人都隻是長得像他老婆的人。他最恨的人其實是他老婆。”
這套推論杜誌勳之前聽過,他沒說什麼。
接下去的審問,真正棘手的麻煩來了。
當楊建明被問到把這些綁架的女人都埋在了什麼地方,他露出一臉茫然,“我為什麼要把她們埋起來?”
“這是我問你呢,你回答我!”孫建洲虎著臉。
“我不知道,我沒有埋她們。我弄完她們,就把她們扔了。”
“扔了?扔在哪兒?”
“具體什麼地方我也說不準,就是過了347路總站一直往沙河大堤那邊走,我把她們裝在拉杆箱裏,開車拉到大堤那兒,然後,就把她們扔在大堤下麵的荒草地裏了。”
“你綁架的每一個女人都是這樣扔的嗎?”
“都是這樣。”孫建洲滿臉沮喪,有氣無力說,“我根本沒想要殺死她們,把她們扔在那兒也就完事兒了,大堤上偶爾也有人經過,隻要發現她們就得救了。或者她們自己花點兒時間掙紮,也應該能逃出來,我沒把繩子綁得特別緊。”
“嗬嗬,照你這樣說,你心地還挺善良啊。”
“我是真的沒想殺她們,我就是討厭她們,想懲罰一下她們。沒必要殺死她們啊。”
“胡扯!”孫建洲怒喝,嚇得孫建洲一哆嗦。“除了今天救出的那兩個女人,其餘19個人,我們沒看見過一個活著逃出來的。最先被綁架的兩個女人被你裝進拉杆箱扔進沙河了。她們的屍體一直飄到了下遊,其餘的女人都被你裝進箱子裏埋在了地下。我們現在已經找到了五具屍體。”
“這不可能,頭兩個人我把她們扔在河邊了,可能是下雨漲水把箱子衝進了河裏吧。”楊建明試圖辯解,“之後我都是扔在河堤下,應該不至於……”
孫建洲憤然起身,想給他兩個大嘴巴,讓他老實點兒,杜誌勳擺手攔住他。他拿出幾張案發現場的屍體照片,放在楊建明麵前。
“這個你有印象吧。好好看看。”杜誌勳說。
楊建明一看照片上的女屍,臉色嚇得蒼白,說不出話。
照片裏是陸曼被捆綁蜷縮在拉杆箱裏的屍體。
“你就是把人這樣塞到拉杆箱裏的吧。”杜誌勳問。
楊建明不情願的點下頭,表情驚恐,“她死了?是被我殺死的?”
他的語氣就好像在反問。
杜誌勳不做評價,繼續說道:“你看仔細了,這裏可不是什麼河堤大壩,這是電子科技大學的校園。這個女人叫陸曼,是我們從地裏挖出來的,挖出她時,她已經死了。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叫蔣雨涵的女學生也在那所大學校園裏消失了,我目前還沒有找到她……”
“這不能,我沒有去過電子科技大學啊,什麼陸曼,蔣雨涵的,我根本沒有埋過她們,我為什麼要埋她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