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種行為能滿足什麼心理需要?”
“閉嘴。”
“什麼?”柳菲一怔。
“我不是在說你,我是說罪犯。他在讓這些女人統統‘閉嘴’。”
“……”
丁潛回憶著自己剛才共情罪犯時候的感受,“這些女人讓他覺得太煩了,當她們不小心攪擾到他,他就會無比憤怒,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讓她們閉嘴……他憎惡的東西就是女人的嘴……他抓住她們塞進拉杆箱裏,帶到自己的住處,用自己的方式處置她們。那些不明就裏的女人一定不停的哀求他。殊不知,這樣反而更加刺激他。他懷著無比的憤怒,用針線把她們的嘴一針針縫起來,縫得又細又密,讓這些整天嘎嘎不安的女人徹底安靜下來,隻有這樣的女人才是最溫順的女人……然後,他再侮辱她們,這代表著征服,蔑視,徹底控製……”
柳菲套上乳膠手套,蹲到女屍跟前,解開了她的衣服和褲子,在她胸脯上看見了瘀青的掐痕,她又檢查了女屍的下體,倒吸一口涼氣,“她的確被侮辱了。而且暴力侮辱……我還很少見到這麼殘暴的犯罪。”
她望著丁潛,居然又讓這家夥說中了。
“憤怒,壓抑……壓抑著的憤怒就像不斷加熱的壓力鍋,一旦爆發,就會釋放出可怕的破壞力。”
“什麼樣的人會這樣?”
“像我,像你這樣的普通人。”
“普通人?”柳菲十分震驚。
“普通人,普普通通的工薪階層,收入有限,地位不高,這樣的人是生存壓力最大的一群人。”
“大到讓他們鋌而走險,非要做出這樣令人發指的事情來發泄嗎?”夜色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杜誌勳堅實的身影從黑暗中浮現。
他目光炯炯的看著丁潛,給人一股無形的壓迫。
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兩個男人仿佛天生的克星,一碰麵就針鋒相對。
“我的話還沒說完,”丁潛對杜誌勳的突然到來,沒有感到特別意外,“除了生存壓力大,家庭也不幸福。他是家裏重要的收入來源,中年人,有一個上學的孩子,還有一個性情暴躁,說一不二的老婆。他很憎惡他老婆,但也十分怕她。他最無法忍受的就是他老婆沒完沒了的數落他,在他老婆眼裏,他就是一個一無是處,死掉都無人在乎的可憐蟲。他在這樣的女人身上找不到男人的自尊,甚至沒有正常的夫妻生活。因此,他選擇了老婆的替代品,那些把他惹煩了的女人,他縫上她們的嘴巴讓她們閉嘴,瘋狂的強暴她們,把她們裝進箱子裏……這一係列的舉動都充滿了強烈的控製欲,他要從征服和虐/待女人當中,找回做男人的尊嚴。”
“他既然受不了他老婆,為什麼不離婚呢?”柳菲問。
“你還沒有談過男朋友吧?”丁潛反問。
柳菲感覺受到了嘲笑,臉頰臊紅,故作強硬道:“追求我的男人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