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臉上的傷已經好多了,纏得紗布比之前少了很多,不再像個大頭娃娃。從背影看,還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女人。不看她的臉,或許很多人都會動心。
“丁醫生?”劉護士最先看見丁潛。她認識丁潛,不禁叫出聲。
“你不應該帶患者來這兒,這兒風大也不安全。”丁潛說。
“我知道,可是她非要來……”劉護士呐呐的說。
“好了,沒你什麼事兒了。我要跟患者說兩句話。”
劉護士沒多問,識趣的離開了。
丁潛來到女患者身後,“嚴果,你還記得我嗎?”
嚴果正出神的眺望遠處一條條街道和渺小的行人,緩慢轉回頭端詳了丁潛一會兒,搖搖頭。
“也許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那好吧,那你記不記得這個人。”丁潛從衣兜裏掏出一張照片,舉到她眼前。
那是吳宏勝被捕後在看守所入監拍的正麵照。
嚴果端詳著那張照片,紗布包裹了她多半張臉,也遮擋了她大部分表情。她兩隻眼睛木然瞅著照片,目光似乎也很空洞。
“這個人就是食人案的真凶。我們抓住他了。”
“……”
“你好好看看……那天去你家,襲擊你們,殺死了六個人,又咬傷了你的人是不是他?”
“我……我記不住了……”嚴果的神色緊張,努力瞪大眼睛瞅著照片上的人,似乎既想看清楚他,又害怕看見他。
“你好好看看。你之前不是隱約還能想起來一點兒當天發生的事情嗎。”
“好像……好像就是這個人……”嚴果露出很痛苦的表情。
“他叫吳宏勝。那我就再告訴你一個消息,吳宏勝死了。”
嚴果無甚表情,但瞳孔突然收縮。
“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他在看守所裏自殺了。”
“自殺了?”嚴果瞪大眼睛望著丁潛,似要確認一下。
“嗯。”
“那真是太好了!”嚴果用力拍起巴掌,“凶手死了,太好了。活該,真是活該!”
丁潛還是頭一次看見她這麼開心,手舞足蹈的樣子。她看起來簡直對這個人深惡痛絕,恨不能食肉啃骨。
“你不要再裝了!”
丁潛突然抓住她胳膊,聲色俱厲。
把嚴果嚇了一跳,臉上的笑容變成了驚恐,努力想要掙脫他。
“你真的不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情了嗎?”丁潛強迫她看著自己,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雙眼。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你別逼我了。”嚴果帶著乞求的口吻說。
“不,你一定要想起來,你根本沒忘,你心裏清楚。案發那天,是不是你給你母親和其他人茶杯裏放了安眠藥?你是不是跟吳宏勝內外勾結?”
“不,不……”嚴果捂著腦袋,發瘋般的大叫。
砰……
天台門被撞開,衝進來一隊警察。
其中一個正是虎視眈眈的杜誌勳。
“丁潛,住手!”他高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