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不再去糾結那辛白味的劍聖稱號是否沽名釣譽,反倒是說道:“就算是練劍又如何,打贏了那位劍聖,可打不過那位劍仙。”
平生隻練刀的中年男人還有半句話沒說出口,那便是是練刀又怎麼樣,還是打不過那位南唐刀聖和陵安的晉先生啊。
劍道有葉長亭在前,刀道也有晉先生和刀聖兩人在前,這實在是讓天下武夫看不清前路。
中年男子忽然自嘲道:“我若是不練劍也不練刀又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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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之外的官道上,在那隊騎軍的幾次讓這老劍士讓開仍舊是得到不讓的回答之後,那名人到中年,卻還隻是一名隻能統領百人的都尉看向那老劍士,沉聲道:“阻攔軍務,你有幾個腦袋可以讓本將砍?”
頭發花白的老劍士一身酒氣熏人,可自持出身大派,又有一位劍聖師兄為他保駕護航,此刻麵對這百人騎軍也絲毫不懼,冷笑道:“老夫練劍半甲子,豈能跟你們這些官府中人妥協。”
那名都尉不說話,江湖之事他不知道,可就是這樣一個胡攪蠻纏的瘋老頭,要是放在邊軍麵前,肯定是二話不說便衝殺過去,可這老頭子一身氣機雄渾,應當不是那種沒有登堂入室的三流武夫,身後又有不少馬車行人,騎軍衝鋒肯定施展不開,他不怕這老頭身後有多大的背景,可老頭死不死他不擔心,可此處距離陵安不遠,要是惹出事端,後果他無法想象,還有若是己方死去一兩位王朝甲士,可不值當。用人命來堆死一位江湖武夫,他不願意,更覺得那老頭子不配。
略微一番思索之後,這名都尉翻身下馬,抽出軍刀,看著這老劍士,沉聲道:“既然如此,那本將就來看看你有幾斤幾兩,居然敢置大楚軍伍於不顧。”
不得不說,那都尉出人意料的並未下令騎軍衝殺,讓這邊一幫江湖武夫實在對於他好感十足,甚至有不少江湖武夫開始擔心這都尉的生死,先前那個不講道理的老劍士大多數武夫認識,是劍聖辛白味的師弟,複姓司馬,在北境也有些名頭,可此人最愛飲酒,隨身帶一酒壺不說,一喝起酒來便不管不顧,做出不少渾事,要不是他那位劍聖師兄在後為他撐腰,隻怕早就不知道被哪位江湖高手殺掉棄屍荒野了。
可老劍士不講理是不講理,一身修為實實在在的第四境,也勉強說的上是劍道大家,氣機雄渾,可一看這名都尉,除去有些武藝之外,氣機實在是看不出來什麼,一打起來,撐不撐過那老劍士一劍都還兩說。
老劍士聽說那都尉要和他一戰,實在是有些感到不可置信,可等過了一會兒之後,看到那位都尉仍舊提刀看著他,老劍士才冷笑道:“既然是你找死,可怪不得老夫。”
都尉冷笑之後也不多說,他雖然隻是州軍,但軍伍之中大抵相同,迎敵之後,便是一言不發的殺人,誰會多說廢話不成。
可那老劍士總算拔劍相迎之後,與那都尉隻不過一個回合便刺中他的左臂,醉意未消的老劍士看著那都尉不依不饒的還要出刀,心中大怒,正準備一劍刺穿他的胸膛,一旁已經有不少江湖武夫暗道不好,這都尉是什麼身份,也是你這老劍士敢殺的?況且光天化日,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這不是明擺著要拉上這些江湖同道赴死不成?
因此老劍士一劍遞出之後,便有不少武夫失聲道:“住手!”
老劍士不管不顧,一劍繼續遞出,車廂之中的中年男人便皺了皺眉,而那名自淮州而來的馬夫則是搖頭苦澀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