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說起誰是劍道第一人,在二十年前或許還有爭論。
二十年後,提起劍道第一人,都會想到的是劍閣葉長亭。
這位數百年不遇的劍道天才,已經用近乎妖孽的修煉速度證明了誰是劍道第一。
冷無霜作為次榜第四,第四境的宗師,此時在滿天劍意中也是寸步不得行。
葉長亭搖搖頭,看著對方,輕輕說道:“我說了,別擋我。會死的。”
冷無霜三人現在哪裏還說的出話,各個滿頭大汗,全力抗衡這滿天劍意。
葉長亭轉身,用背影對著這三個人,輕輕道:“難道不是殺人償命這個道理?你們又為何阻我?”
葉長亭進宮是為了殺人,而且他已經試了三次。
如果按照葉長亭殺人償命的道理來講,他是很有道理的。
皇宮裏有人殺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他自然也要報仇。
他看著外麵,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他知道,對手從來都不是這三個,第四境的高手,雖然厲害,但皇宮裏還有更強的對手。
皇宮從來都不是個容易進又容易走的地方。
他撤了滿天劍意,看著冷無霜三人平淡道:“讓開,否則我要拔劍了。”
冷無霜臉色陰晴不定,還是搖搖頭。
黃少白和了因也是站在他後麵。
在朝堂上如果說是宰輔大人是最不能惹的人,那天軍侯府就是最不能惹的地方。
作為四位軍侯中最年輕的一位,天軍侯早年鎮守北疆,殺戮北匈人無數,軍功赫赫。
那些時候,北匈士兵一遇到天軍侯的軍旗便直接是神魂俱落。
不過後來在北疆發生了一件事,使得這位前途無量的軍侯被罷官回京。
至今還在侯府中,不得出陵安一步。
依這位侯爺的作風,竟然是數年來連侯府都不曾踏出。
已是滿頭白發的天軍侯此刻正望著皇宮衝天的劍意。
他知道葉長亭又來了,他也知道葉長亭四入皇宮的目的。他更知道葉長亭不會成功,隻有他才知道,皇宮裏有怎麼恐怖的力量。
他更知道,葉長亭終究還是不會成功。
如果允許,他甚至想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雖然成功的幾率依然很小,但至少他能發泄一通,他和葉長亭其實很像。
他們,是同一類人。
如果可能,他甚至想和葉長亭對飲,各訴衷腸。
隨即,他搖搖頭,再度看向眼前的花草。
他不像一個戰功赫赫的將軍,倒像一個頤養天年的老人。
其實他還年輕,卻有滿頭白發。
是有傷,
卻不同於戰場上受的傷,他的傷,在戰場外。
最哀處莫過於心傷。
門外起了腳步聲。
他知道,是禮部的人來送新甲了。
他回到屋內,什麼都沒說,平淡如水。
下人來敲門,說是要他試合不合身,他平淡的讓他們下去,卻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樣子。
試了又有何用?
此時,他感受到天地元氣的波動,他有些微惱,他知道,皇宮開戰了。
禮部每年都要送來新甲,可他卻是數年沒有穿過了。
最近一次,也是被押解回京的時候。
他已白頭,新甲仍舊不得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