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宮保卻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畏懼,他笑了笑,才慢慢地道:“被戳到痛楚,所以惱怒了嗎?”
衛敏君沒有接話,隻是看著宮保,看著宮保的一舉一動,一旦有任何的異常,她都會當即發難。
“這麼如臨大敵,我有那般可怖嗎?”宮保輕蔑地一笑,才不疾不徐地道,“放心吧,我並沒有什麼敵意,也不是為了跟你們戰鬥而來。”
衛敏君神色微凜,敏銳地捕捉到了宮保話中別的意思,轉而萬分警惕地道:“那宮師兄是為了什麼而來?”
宮保的目光在五人陰晴不定的臉上緩慢地挪移著,在五人的臉上走了一個遍,才落在了自己的跟前,漫不經心地道:“我是來幫人傳話的。”
“幫人傳話?”衛敏君微怔,才道,“是陸琪麼?”
宮保眯起了眼睛,縱然隻有一瞬間,但是衛敏君依然感受到了那一眼中強烈的殺意,那似乎是一種極其強烈的不滿所產生的殺意。
“她嗎,當然不是,過去跟她一起行動隻是出於某種不得已的理由。”宮保慢慢睜開了眼睛,從眼眸中爆發而出的殺意也隨之迅速地收斂消散。
衛敏君深吸一口氣,將被剛才的殺意所驚動的內心安撫平靜,才繼續問道:“那不知道宮師兄是為哪位傳話?”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傳話的內容。”宮保似乎是有意地將對話變得冗長而無趣。
這讓衛敏君愈發困惑,宮保這麼拖延時間是因為什麼,是在為那個漆黑的窟窿打掩護,害怕自己一行人觀察太久而看出什麼端倪嗎?
衛敏君強行露出了幾分笑意,問道:“那是什麼內容呢?”
“該動手了。”
宮保慢慢地道。
該動手了?
衛敏君微微一怔,什麼該動手了?
誰該動手了?
該對誰動手了?
那一刹那,衛敏君腦海裏有千萬個念頭飄過,但是卻沒有捕捉到任何有用的訊息。
但是那一刻,那凜冽徹骨的殺意卻是貨真價實的,讓衛敏君禁不住一個哆嗦。
趙充沒有遲疑,第一時間便仗著劍向宮保殺了過去,劍光如同陽光,刹那之間灑滿大地。
“回……”衛敏君張口喊道,她雖然還沒有感覺到殺機到底從何而來,但是絕對不是來自於眼前的宮保,雖然她不熟悉宮保,但是直覺告訴他,宮保是一個比誰都危險的人物,他殺人的殺意絕對會比目前身邊的殺意還要凜冽!
衛敏君剛剛開口,一口甜腥就湧上了喉頭,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刹那之間傳遍了她的身軀,將她的經脈髒腑震得寸寸碎裂而開。
這股勁力衛敏君很熟悉,這是虛空道的近身肉搏勁力虛空勁,一旦被這股勁力擊中肉體,在創口之上就會形成一股特殊的氣旋。
其他的勁力是從創口向四周擴散,而虛空勁則是將擴散在全身的勁力向著創口彙聚,甚至由於這股勁力的特殊性,會強行牽扯著血肉中產生勁力彙聚而來,最後形成強大的點打擊。
這樣的點打擊所造成的創傷很重,尤其是在沒有任何的防備之下,直接擊中心髒,對於不擅肉搏的衛敏君來,幾乎就是致命的傷勢。
隻是出手的人在最後的時候留了幾分勁力,才使得她沒有當場暴斃。
衛敏君的胸口被貫穿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她吐出一口鮮血,無法控製自己的身軀倒地。
她艱難地側過頭,看著身邊有些驚慌失措的邊琳,眼眸中充滿了不解。
她萬萬沒有想到,最是膽的,一直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的邊琳會在這個時候偷襲她重創她。
她真的沒有想到,在她提醒楚風注意身邊的陸琪的時候,自己卻忽略了身邊的邊琳。
她知道自己也許是太大意了,也許是真的把人性想得太美好了,隻是把邊琳當做是自己的妹妹一般的,盡力地去照顧好她,卻忘卻了邊琳也有著她自己的想法。
李長川的臉色也煞白,陡然而生的變化讓他也愣住,一時的發愣卻也是致命的,周其夫也在這個時候出手,使得李長川也被直接打成重傷,連還手都沒有能夠做到。
“咳咳……”李長川猛地吐出一大口血,臉色有些蒼白,看了看周其夫,滿臉的諷刺與殺意。
“你們在幹什麼!”趙充回頭,滿臉的驚駭。
“趙充……”衛敏君想要提醒趙充也已經來不及了,一隻戴著鐵甲的手臂穿破了趙充的胸膛,將一顆緩慢跳動的心髒捏在了手中,而後奮力地一握,“噗嘰”一聲,鮮血與粉紅色的肉末四處飛灑。
宮保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眸中有些興奮的光芒,自言自語道:“連自己的對手都沒有搞清楚,真是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