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仔細看了看,才看清此人正是穆少恩。
穆少恩見兩人察覺到了自己,微微抿了抿唇,側身退出一條路來,倒沒有絲毫要寒暄的意思。
劉魚臉一紅,鬆開牽著楚風的手,低著頭先走了過去。
楚風也微微頷首向穆少恩示意,便也走了過去,在與穆少恩擦肩而過的那一刹那,卻聽得穆少恩冰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三妙宮裏,雖然從不禁足客人,但是夜深亂走,卻也難免引起誤會。”
穆少恩沒有再說話,而是一個邁步上前,背對著楚風,負手看向前山,一語不發。
楚風見穆少恩沒有絲毫再說下去的意思,便也恢複了步速,和劉魚一並下山回到了安排的客房之中。
劉魚的房間是毀了,楚風便將自己的房間讓了出來,自己思索再三,便跑去找路駑,要和路駑擠一擠。
路駑似乎有些心事,並沒有怎麼說話,而是獨自坐著發愣,時不時地發出一陣有些嘲諷的笑聲,目光中也有幾許涼意。
而楚風心裏也有著許多的心思,尤其是隔著這咫尺之遙,卻要強忍住去見父親的衝動,心裏煩悶毫無休息修煉的心思,索性便又起身,再次上山往後山的亭子裏走去。
楚風上山途中,見到了好些三妙宮弟子,這些弟子對他這位紅袍的鳳鳴山莊弟子還算客氣,所以楚風倒也是自由地行動著,沒有被宵禁。
楚風剛上到山頂,就見到了亭子裏站著兩個人。
一個白衣藍袍,一個紅袍赤衣——穆少恩和鳳棲梧。這兩個人在這裏做什麼?
“哈哈,所以你就把這事這麼瞞下來了?”鳳棲梧坐在欄杆上,靠著亭柱,叼著根隨手摘的樹枝,很是散漫地道。
穆少恩站得筆直,倒背著手,冷冷地掃了鳳棲梧一眼,什麼也不說。
鳳棲梧嚼了嚼口裏的樹枝,才道:“陸琪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姑娘沒可能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穆少恩搖了搖頭,才道:“不清楚。”
鳳棲梧一臉痛苦地扶額道:“少爺,恩叔,恩哥,少恩兄,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你知不知道和你交流我是有多痛苦啊!”
穆少恩麵無表情地掃了鳳棲梧一眼,臉色終於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神色,但是迅速便斂去,才道:“我隻擔心她自己回來。”
“陸琪又不傻……她不回來還可以在外遊蕩,回來不是自尋死路嗎?”鳳棲梧一臉不屑。
穆少恩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你不了解她。”
鳳棲梧翻了翻白眼,才道:“那她要是回來了你怎麼辦?”
穆少恩良久不語,許久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道:“殺。”
鳳棲梧“呸”一聲吐出嘴裏的樹枝,才道:“也不知道當年是誰說的與楚師弟從此就是敵人,結果喲,結果喲……”
說著,鳳棲梧嘖嘖起來,一臉的戲謔調侃。
楚風嘴角微微抽搐了片刻,想起了穆少恩當初言語之下的毫不留情,卻依然顧念著彼此之間的情誼,更知穆少恩萬萬不會對陸琪做出什麼事情來,他怕滯留太久,會引起兩人的注意,便又悄然退下了。
楚風方一離開,鳳棲梧和穆少恩都齊齊看向楚風消失的方向。繼而穆少恩看向鳳棲梧,目光中有些疑惑,仿佛是在質問鳳棲梧。
鳳棲梧聳了聳肩,道:“別看我,我不知道,師弟可能隻是想到處走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