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可欣不顧身上的疼痛,飛快的跑過去,可是她還是晚了一步,還有4米的距離,她看到奶奶的身體倒在了地上,頭磕到了路邊的石頭上,血,觸目驚心。
“奶奶!奶奶!”可欣用手包住奶**上的傷口,可是沒用,血順著手指縫向外流著,奶奶已經昏過去了,對於一個老人來說,眼看著過了一輩子的房子被扒了,曾經的親人都不顧自己的死活,這樣的打擊教這個老人如何能接受的了。
怎麼辦,怎麼辦!可欣的心裏一團亂,感受著懷裏的人呼吸一點點的減弱,感受著奶奶離自己一點點的遠去,她好怕,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唯一對她好的親人就要離開自己了。
“村長,2叔,3叔,福伯……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救救我奶奶!求求你們!叫醫生啊,幫我叫醫生啊!”可欣歇斯底裏的叫喊著,希望有人能夠救救自己的奶奶,救救自己的親人。
村裏的人都停止了挖土,站在那裏看著,沒有人動一下,他們眼裏有痛苦,有愧疚也有掙紮,還有一絲慶幸。沒有人過來幫忙,隻是看著。
隻要盧老太婆死了,那麼村裏拆遷的事情就能順利進行了,大家就都能過上好日子了。她那個小孫女一個人根本翻不起浪來。現在看著老太婆死,雖然心裏都有愧疚,可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不是嘛,人老了都有一死,隻是早晚問題。這老太婆活著也挺苦的,死了對她也不是壞事。
所有人都這麼想著,然後眼中的痛苦,愧疚都消失了,眼睛也越來越亮,大家仿佛都看到了一疊一疊的錢,看到了新房子,看到了漂亮媳婦。
“奶奶……”可欣將自己的睡裙撕下大塊,捂著奶奶的傷口,可是血根本止不住,順著手指的縫隙往下淌這,可欣好怕,她感覺奶奶在自己懷裏一點點的離去,一點點的消失……
一直沒有放棄,一直叫著奶奶,希望奶奶能夠醒過來,笑著告訴她,奶奶沒事了。
觸目驚心的紅,看著奶奶越來越蒼白的臉,眼前不斷的閃過奶奶的樣子,可欣喃喃的說:“奶奶,你一定要撐著,等我畢業接奶奶去大城市,我們不要在這裏跟他們搶了……”
一陣跑車的發動機咆哮響起,然後吱的幾個急刹,車停在了可欣家門口的曬穀場上。
“那是誰啊?”突然人群中有點騷亂。
車門開了,一個男子走下來,黑色的風衣襯著修長的身材,黑色的頭發,帥氣到完美的臉,最吸引人的是他黑寶石般的眼睛,他的出現使陽光都失色。
男子看著坐在地上抱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的女孩,女孩胸前一片暗紅,裙子已經破碎,手臂上更是慘不忍睹的傷痕,瘦弱的手臂捂著老人的額頭,滿手的血已經漸漸凝固,。老人臉色蠟黃,眼看著已經快沒有生氣了。男子眉頭皺的很深,快步向可欣走去,村人根本沒人敢阻攔分毫,自動分開一個道讓歐諾走過去。
可欣感覺到有人走到身邊,接著看到一雙休閑的登山鞋映入眼簾,抬起頭看來人,那張完美的臉上寫滿了擔憂,黑寶石般的眼睛看著自己。
“歐諾……”可欣開口叫著眼前男子的名字,可是聲音沙啞的不似人聲:“求你救救我奶奶,求你……”可欣嗓子很疼,努力的說著像一個頻臨死亡的人抓住了最後那根稻草。
可欣沒有想到為什麼歐諾會這個時候出現,也沒想自己跟歐諾比身邊的村人更加陌生。她隻想救奶奶,她知道現在隻有歐諾能救奶奶。
“別急,我們現在就把奶奶送去醫院。”從可欣懷裏接過奶奶,快步向車走去:“可欣,走!”招呼了一聲可欣,沒有耽擱分毫,把奶奶放進車內,馬上發動車子。可欣從地上爬起來,跟著歐諾上車。
跑車發出野獸般的怒吼,宣泄著主人的憤怒,絕塵而去。
醫院急診室外,可欣坐在長椅上,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風衣,身上本來穿著的睡衣一件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隻是一大片觸目驚心的紅,裙擺處也已經被她自己撕碎,大腿若隱若現,可欣整個身心都在奶奶身上,自然是沒有注意什麼,但是一路跟著歐諾跑進醫院的時候,接受無數注目禮,讓歐諾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剛將奶奶放下,歐諾就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可欣披上,衣服對於瘦小的可欣來說很長,都快到小腿肚下麵了,裹起來可以遮住整個身體。
可欣眼睛盯著手術室門上一直亮著的燈,心裏默默祈禱著奶奶沒事。多久了她不知道,看著手術室裏進進出出的醫生護士,她心裏多焦急。
就在剛到醫院的時候,歐諾將奶奶放到醫院的輪床上,出去打了幾個電話。然後跑來就幾個能稱得上老爺爺的醫生,據說這幾位可都是資深的專家,平常人隨便一個都請不到,歐諾對那些醫生說的話還在她耳邊響著:“不管用什麼辦法,救活她,不許有萬一!”
那些醫生聽到歐諾的話,都誠惶誠恐的應著,不敢有絲毫耽擱的換好衣服跑進手術室。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歐諾將手裏那杯熱奶茶遞給可欣,沒有了往日的霸道與戾氣,隻有對眼前人兒的關心。
可欣接過奶茶,冰冷的雙手,冰冷的心,感受著奶茶傳來的絲絲溫熱,眼睛沒有動,依舊死死的盯著手術室門上的燈。
她好怕,好怕醫生出來時告訴她壞消息。現在即希望燈一直亮著,那就代表奶奶還活著,又希望奶奶快點安全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