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身無旁物,隻能趁那夥蒙麵人不備,每隔一段路就丟下一顆清風垂露丸,自己無法脫身也好給救我們的人留個記號,隻是希望他們能夠發現才好,千萬不要枉費我一番期待。
丟了一路,清風垂露丸隻剩下兩顆,腦海裏不經意閃出周斌的身影,每次危險時刻都是他出手救我,可這次我們已經被劫出了洛陽城,況且他的劍傷還未痊愈。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感覺有個人落到了車頂上,馬車停了下來,然後一陣拔劍聲。
為首蒙麵人道:“這筆生意還挺燙手。”
另一個蒙麵人道:“大哥小心!”
車頂上人道:“沁兒你還好嗎?”
這麼溫和的聲音,這麼熟悉的語氣,這聲音我太熟悉了,是裴元師父,他真的追上來救我了,皇天不負苦心人,這清風垂露丸,正是裴元師父親自交到我手上的。
我激動得大喊:“師父救我。”
裴元胸有成竹道:“放心,有師父在。”
蒙麵人怒道:“好大的口氣,就憑你一人?”
“還有本座。”
又一個人落在馬車頂上,聽聲音應該是那天擂台比劍的大理寺少卿上官宏軒。
上官宏軒厲聲道:“汝等膽敢綁架皇親國戚,吃豹子膽了嗎?”
蒙麵人:“兄弟們,殺!”
車身輕搖,上官宏軒已和那群蒙麵人打成一片,劍氣成風聲音細膩輕快,兵器碰撞擦出陣陣火花。上官宏軒這劍氣甚是淩厲逼人,坐在馬車裏都能感受到陣陣寒意,周圍的樹木更是免不了被劍氣所傷,留下森森劍痕,可見上官宏軒內功造詣非等閑之輩,那天擂台之上他似乎並未展現出真正實力。
裴元跳下車頂:“沒事吧?”
我:“我沒事,師父你快看看楊鴛。”
裴元檢查一番:“吸入太多迷香,無妨,睡幾個時辰就好了,沁兒你看好她,為師替你奪劍。”
言罷裴元展身飛走,劍指直取手持“禦神”那人,不過兩三回合,劍鋒被裴元左手雙指夾住,若不是內功高出對方幾個級別,斷然夾不住對方全力刺出的一劍。
裴元:“商陽,蘭催,玉石俱焚。”
裴元突然連出三招,速度快得仿佛就在一瞬間完成,蒙麵人猛吐一口鮮血,劍已被裴元奪走。
裴元道:“沁兒,接著!”
我一伸手那劍柄便落到我手中,正欲上前協助,卻見上官宏軒以一敵六尚且遊刃有餘,以我的武功若貿然出手,說不定會給他添亂,上一次貿然出手幫爹爹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蒙麵人捂住胸口痛苦道:“百花拂穴手,你是萬花穀的人。”
裴元:“正是。”
那蒙麵人雖被打得口吐鮮血,卻一個箭步抽出馬鞍上的配劍,顯然武功底子還是硬得很。
遠處忽然傳來馬蹄聲,夜色中隱約看出是位男子,一身長袍在夜色中看不清顏色,長袍的襟帶在夜風中瀟瀟灑灑,卻不知此人是敵是友。
那男子在我們不遠處停下來,似乎並未打算出手幫哪一邊,或許隻是一個路過的人,這樣的結果對於我來說是再好不過了,多一個敵人自然不如少一個敵人。
那男子突然開口調侃的道:“上官兄,怎麼抓賊都抓到這洛陽邊界來了?哎哎哎~七打二你們還要不要臉。”
上官宏軒:“趙亦嵐,你怎麼來了?”
趙亦嵐:“剛辦完差事碰巧路過,怎麼樣……少卿大人怕不怕我搶了你的功勞?”
上官宏軒:“倒也無需你出手,看到那輛馬車了嗎?速速帶裏麵的人回六王府。”
趙亦嵐自言自語道:“六王府的人怎麼會在這裏?”
趙亦嵐又提高嗓音道:“那行,不過上官兄你可欠我頓美酒。”
上官宏軒:“好說,待我先收拾了他們。”
趙亦嵐乘馬朝我們走來,我這才看清他的模樣,騎著一匹棗紅馬,長得倒也俊俏。身著灰色長袍,腰係黑色腰帶,劍則掛在馬鞍上,儼然一副大俠風範,隻是眉宇間透著一絲風流不羈,且吊兒郎當的氣息。
趙亦嵐提了劍下馬上前,盯著我道:“你是六王府什麼人?”
我從未被爹爹以外的男人這麼近距離盯著看過,尷尬得將臉側至一邊道:“六王府三小姐李沁兒。”
趙亦嵐輕鬆道:“原來你就是皇上新封的憐沁公主,失敬失敬。”
突然一蒙麵人以極快的速度從趙亦嵐背後刺來,這一刹那間我已擋之不及,連忙高呼:“小心身後。”
趙亦嵐頭也不回,拔劍連擋身後之人數劍,回身一腳將那人踹飛。
趙亦嵐:“上官兄,這小子還給你,我先帶公主回去了。”
趙亦嵐跳上馬車道:“公主你進去坐好了,我趙某人送你回府。”
趙亦嵐抖了抖韁繩,兩匹馬拉著馬車緩緩掉頭,長鞭一揚朝回城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