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海見葉玉芬這個樣子,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其實,他是真的喜歡葉玉芬的,不像葉玉芬想的那樣,他隻是一個花花公子。雖然葉大海平時對別人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但是葉大海是真心喜歡葉玉芬的。可是如今葉大海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就更沒有資格喜歡葉玉芬了。不過弄的現在的場麵,他已經不怪葉玉芬了,她也隻是在做她應該做的事情罷了。
葉大海拿著錢,默默的離開了,直到他離開,葉玉芬都沒有多看他一眼,這讓他感覺很傷心。
這天,葉玉芬正在家裏練著產前瑜伽,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突然出現在她的家門口。她隻覺得那個老人有些麵熟,疑惑地問道:“請問你找誰?”
老人看著她,嘴唇一直在顫抖著,過了好一會,才說出了一句話:“你……你是玉芬嗎?”
他竟然認識她?葉玉芬很是疑惑,把他請進門之後,有禮貌的問道:“我就是葉玉芬,請問你是哪位?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老人突然間熱淚盈眶,握住葉玉芬的手顫抖著說:“玉芬,你真的不認識我了?我是葉大海的父親啊!我現在出獄了,所以來看看你。”
原來是他……難怪會覺得眼熟。隻是牢獄生活讓這個老人看上去太過滄桑,她竟然一時沒有認出來。既然連葉大海都已經原諒,對於他的父親,葉玉芬自然也沒有了多少仇恨,隻是淡淡地問道:“那你找我來有什麼事那?”
葉大海的父親緊緊盯了她一會,突然說道:“我和大海都欠你一句話,今天我必須說出來。那就是:玉芬,對不起。”
“沒……沒關係了。”葉玉芬不願意去看他那張蒼老而憔悴的臉,畢竟,他也曾經那樣意氣風發過,甚至還是她的長輩。人生實在太多無常,他們都是平凡的人,隻能被生活的洪流卷來卷去,無奈地生存。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葉大海的父親淚流滿麵,“其實這些年,我一直覺得十分愧疚,但是始終沒有機會來向你道歉,現在能把這句話說出來,能親口聽見你說沒關係,我這一輩子就沒什麼遺憾了。哪怕現在就讓我去死,我也能死得甘心了。”
“別這麼說。”葉玉芬低聲安慰他,“以前都過去了,以後好好的生活吧,都會好起來的。”葉大海的父親用力點點頭,“嗯,我以後一定好好做人,好好過完我的下半輩子。”
葉大海父親走後不久,葉玉芬就覺得十分肚子痛。本來到預產期還有半個月的,也許是見到了老人家,回憶起了以前那些不好的記憶,所以受到刺激,就提前了。葉玉芬疼得站不住,抓起電話,撥通了顧宇宏的號碼。
顧宇宏當時正在開會,看到她的電話,馬上走出會議室接了起來:“怎麼了玉芬?一個人在家裏還好嗎?是不是想我了?”
葉玉芬卻斷斷續續說不出話來:“顧宇宏……我……我好疼……”
顧宇宏馬上變了臉色,“你怎麼了?是不是摔倒了,哪裏疼,嗯?”他一連串好幾個問題,葉玉芬虛弱地一時回答不上來,隻能呻吟著說道:“我是肚子疼的厲害,也許……也許就要生了!”就這麼幾句話的時間,葉玉芬的額頭上已經疼的冒出了一層冷汗,聽到顧宇宏那邊焦急地喘息著,她還是忍著劇痛勸說道:“我沒那麼著急的……你,你不要太擔心,路上要……要小心……”
都到了這個時候,顧宇宏他怎麼能不著急?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這一個孩子,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了!他堅定的安慰著葉玉芬:“玉芬你放心,我馬上就回家去,你一定要放心!”
葉玉芬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輕輕哼了兩聲以作回複。顧宇宏連落在辦公室的外套都沒有去拿,直接穿著白襯衣就衝出了門。給醫院打完電話之後,他飛速地踏上自己的車子,朝醫院方向疾馳而去。
顧宇宏衝進醫院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他是瘋了。他衝進樓道裏,看見一個小護士就抓住人家的肩膀問:“剛才是不是有個孕婦送過來,叫葉玉芬的?她現在怎麼樣了?怎麼樣了你快說!”
護士小姐被他嚇了一跳,反應了一會才怯怯地說:“是的,是有位葉玉芬來了,現在正在產房裏進行手術。”
“產房在哪裏?”顧宇宏焦急地問道。
護士朝著產房的位置指了指,他馬上抬腳就往裏衝,護士連忙攔住他說:“先生先生,男士是不可以進產房的,請在門口耐心等待!”
顧宇宏這才反應過來,深深歎了口氣坐到了產房走廊的椅子上。這家醫院有他的投資,一個資深的醫生過來,認出了他,連忙客氣地說:“顧總怎麼在這裏坐著,我們有專用的休息室,您還是去那裏等吧。”顧宇宏卻搖搖頭說:“這裏離她比較近,我在這裏才能安心,你們不用管我了。”醫生沒辦法,隻能搖搖頭走開,他倒是不知道,外人傳聞裏冷漠狠辣的顧宇宏,居然也有這麼溫情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