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貧血嗎?今早怎麼這麼嚴重?
柯羽茜坐在床邊,暗暗地想,感覺大床震了幾下,身後的他坐起了身。許梓驍看了時間,不到七點,周六,她不是該休息?怎麼這麼早起。
她再次站起身,這次好了很多,頭不是很暈,下了床。他坐在床~上,看著穿著保守款睡衣的她,走向了衣櫃邊。
“你不休息?”,揚著聲問道,柯羽茜拿衣服的動作沒絲毫的停頓,“不。”,淡淡地說了句。
她的態度依然冷漠,冷得讓他不敢跟她說話,隻見她拿著一套衣服去了衛生間。
他了無睡意,起了身,出了陽台,點了根煙,不停地吸。柯羽茜洗漱後出來,看到他站在陽台,在抽煙。
她喜歡看他抽煙的動作,曾一度想做他唇上的煙,與他親密,幫他解憂。
看到他轉身,她連忙別開視線,走到化妝鏡邊,擦水乳。
“不是該休息麼?”,他走近她,在她身後佇立,看著鏡子裏的她,問道。
“最近忙。”,淡淡道,雙手掌心在臉頰上輕輕地拍,讓乳液更好地被肌膚吸收。動作自然,仿佛他不存在。
“忙也得休息,你身體吃不消。”,他僵硬道,跟她如此說話,真覺尷尬。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你關心地有點多了。”,她冷淡道,已抹好了隔離霜,對他,不想客氣。
一句話,堵得他沒法反駁,“今天請假!我帶你回娘家看看。”,沉著聲道,以為她會很開心。
“不用了,我常回去。”,誰知,她仍然冷淡地說道。
許梓驍的心狠狠地絞了絞,她仿佛在變相地告訴他,沒有他,她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她站起身,許梓驍伸出手臂,擋住她的去路,“我們,就這樣了?”,輕聲地問,心在顫抖,難以接受一個冷漠的她。
“那你想怎樣?”,抬頭看著他,輕聲地問,卻是滿心的控訴。
她全身心愛他的時候,他不當回事,當她退出的時候,又似乎不滿。
他又回答不出,低著頭,看著她,心酸難忍。
“我,不想怎樣……似乎也沒資格……別累著自己,等我送你去醫院。”,他目光深沉地看著她,輕聲地說道,那種想抓著她,又沒有資格抓的無奈感,讓他幾乎窒息。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尤其那句,似乎也沒資格。
“不用了,我坐醫院大巴!”,冷淡地說道,推開他的手臂,快步出了臥室。
***
“你怎麼又來上班了?!”,在醫院食堂,看到了柯羽茜,裴亦修端著餐盤在她對麵坐下,有些氣惱地問道。
“我不上班還能做什麼?”,柯羽茜笑著回答,“倒是你,應該多休息,照顧我姐跟孩子們的。”
“你先別管我,醫院最近離不開我。許梓驍不是回來了麼,怎麼不讓她帶你出去玩玩?看得出他現在對你是不錯的,你怎麼又退縮了?”,裴亦修說完,修長的手拿著勺子,挖了口米飯。
“我隻想和以前一樣!”,她說的一樣,指的是和許梓驍沒結婚前。
裴亦修白了她一眼,“你們的私事我管不了,茜茜,亦修哥隻想你真心地快樂!”,任何一個真心關心她的人,都希望她快樂,真正地快樂,因為她之前的人生太苦了。
是不是他們都看得出,她過得不快樂?
是啊,她不快樂,從青口回來,就一直沒快樂過。
“嗯!我會的!咳——嘔——”,說著被一粒米嗆著,咳嗽一聲,又有股惡心感一閃而過。
裴亦修連忙將湯推到她手邊,遞了麵紙給她,“沒事吧?看你氣色不太好,注意休息!”。
“我沒事,身體也挺好的,你們就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柯羽茜沉聲道,壓住那股陌生的反胃感。
裴亦修也沒好再說什麼,她一向是個讓人省心的人,不會虐~待自己,關鍵是,她的心情。
許梓驍上午去了唐家,坐月子的唐淺央也在,看到他一個人來,知道他們夫妻又有矛盾了。
“就算你不愛茜茜,但也得對她好點,她是你的妻子。許梓驍,你可別太無情,茜茜的病,不能受氣。”,客廳裏隻有他們兩人,唐淺央苦口婆心地勸道。
“我知道。”
“我看你不知道!茜茜最近不對勁,周末都在加班,要是在以前,早興衝衝地跑你那了!”,唐淺央氣惱道,看著許梓驍這不溫不火的樣子,就來氣。
“她不愛我也好。愛了反而痛苦。”,他幽幽地道,這話才出口,有些後悔,幹嘛跟她說這些!
唐淺央仔細思索他話裏的意思,“許梓驍!你錯了,她不愛你才更痛苦!這個傻丫頭——!”,她氣憤地說道,更多的是對柯羽茜的心疼。
不愛你才更痛苦……
會嗎?
他下午去了醫院,隔著遠遠地,看著她跟那些小朋友在醫院草坪上玩耍,不亦樂乎的樣子,看起來很快樂。他也知道,她為什麼每天都喜歡呆在醫院了,因為有這些孩子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