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在他眼裏,她做什麼都是胡鬧嗎?
她感覺自己快死心了,那顆愛他的心,漸漸地被他的殘忍消磨,不再嘶吼,忍著心痛,由他抱著,下山。
她被他丟上車,他隨後也上車,幫她係上安全帶,她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他開車。
在他們離開後,左清川的車才下山。
***
一路上,他給家裏打電話,給唐家打了電話,說是找到她了,她平安。
他找了她一夜,緊繃的神經就要到了崩潰的邊緣,一言不發,集中精力地開車,載著她回到了住處。
“我要回洛川。”,她不下車,冷淡地說道。
“下來!柯羽茜,這裏是家屬區!我是縣委書記,你別給我丟臉!”,許梓驍怕影響不好,站在門口,低聲地吼。
她稍稍恢複冷靜,這個時候,還為他的顏麵著想。
下車,腳踝還很疼,差點摔倒,被他穩住,他抱著她下去,進了樓道。
回到家,她被他放在沙發上,他大步去了客房門口,敲了敲門,沒反應,推開時,裏麵空無一人。他們應該走了,想到兒子,許梓驍內心有些愧疚。
她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許梓驍頹然地走過去,在她對麵坐下。
“你為什麼跟左清川在一起?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他看著她,嚴肅地問道,沒忘記左清川的那句,早就認識的話。如果不是早就認識,她為什麼跟他孤男寡女在山上一夜?!
瞬間有種被她欺騙的感覺!
“我隻回答你,我沒出軌,沒給你戴綠帽子,其它的,別問我。”,她淡漠地說道,沒看他一眼。
“你什麼意思?!”,他上前,在她跟前蹲下,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瞪著她,厲聲道。
“信不信由你。”,她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說道,“我回洛川。”,無意中看到餐桌上的菜,她昨天傍晚,精心烹調的菜,她自嘲地笑笑。
“我要回洛川,那車,還給你。許梓驍,我以後不會再接近你一步,我知難而退了。”,轉眼,看著他的臉,認真地說道。
“你什麼意思?!”,他心顫,心口灼痛,雙手按著她的肩膀。
“我說,以後不會再來找你了!不會對你獻殷勤了!你該覺得輕鬆了!我也不想愛你了!”,說話間,嘴唇顫抖,眼眶濕.潤,放下一個人,那麼難。
就像身上的一塊肉被剜掉,怎能不疼?!
如果這麼疼一次,能徹底不愛的話,那也該慶幸。
就怕,不愛他,她會死。
瞬間,覺得生命,無望了。
許梓驍隻覺心髒在劇烈地收縮,絞痛,“不想愛了?”,他喃喃地道,像是有什麼東西被人搶走了……
“是!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有什麼值得我愛的,我鬼迷心竅了,才那麼愛你,現在,就當我醒了吧,反正,你也不需要……!”,抽噎地說,心痛地快要病發,她緊緊地捂著心口。
為什麼醒地這麼晚……
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真放下他,隻知道,自己的那點可憐的尊嚴不能再被他踐踏了,不能再任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了。
原本霸道的許梓驍,在聽到她這樣的話時,自卑感讓他無力挽回,想說“不準”,但,有什麼資格?
他本就不值她那麼愛!
一個二婚的男人,官場失意,家道中落……
“這樣,也好——”,他啞聲地道,心髒一陣絞痛。
他毫無挽留的意思,讓她更加痛苦,恨恨地瞪著他,拳頭握緊,嘴唇發紫,他哪怕對她說一句,對不起,她估計立即就原諒他了,可是,沒有……
“我讓老劉送你回去。”,低聲道,站起身。
她坐在那,淚水不斷地落下,心疼地快死去。
許梓驍同樣心痛,身心俱疲,無力地背對著她站著,極力忍著轉身抱住她的衝動。
她不愛了也好,對她好……
找到她的包,還有她帶來的一套換身衣服,拿給她,讓她去換上。
她不再哭泣,恢複冷靜,腳踝也不疼了,拿著衣服進了臥室,在看到袋子裏的那件,黑色性.感的蕾絲睡衣時,她捂著嘴,又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