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說,她這樣的想要移民法國,目前隻有兩個辦法。嫁給法國人,或者投資。
想到這點,他的心更加懸了起來,這也才意識到,自己對她這幾年的一切,一無所知。隻知道,她活著。而且,他在心裏清楚,她會好好地活著,她這個人,到哪都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但他忽略了一點,她對他的愛,也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消失,也許,她會愛上別的男人,就算不愛,也可以嫁人。
不!她不會!
他又在心裏篤定且固執地認為。
“寶貝也早安——”
“噗……”
聽著上官璐璐那麼溫柔地說了句,還叫著“寶貝”,他差點將含在嘴裏的紅酒給吐了!
上官璐璐睇了他一眼,意識到什麼,心緊,不過她十分小心翼翼地跟嘟嘟講電話,他應該不會有所察覺的。
她也知道,他總會發現嘟嘟的存在的,而且,時間不會太久。
所以,在這之前,她必須成功移民法國去,到時候,他就沒法幹涉她了!
“是啊,我在忙啊,晚點再打電話給你,好不好?”,溫柔地說道,隻見上官翊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好,就這樣,拜拜。”,她說道。
“不要……要親.親……”,小嘟嘟不肯掛掉,撒嬌地說道。
這孩子……
“啵!行了吧?”,對著手機屏幕,那嬌豔的紅唇重重地親了一口,還發出聲音。
上官翊黑著臉看著這一幕,手指不自覺地握緊高腳杯杯腹。
居然這麼親密了!
艾伯特,艾伯特!
他有殺人的衝動!
上官璐璐這時掛了電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冷眼看著他。
“你男朋友?”,他淡淡地問道。
“與你無關。”,她淡笑道,這混蛋以為她在跟男朋友講電話?如果讓他知道,她是在跟兒子,他們的兒子……
“啊——”,就在她失神時,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她的身側,她尖叫,身子被他拉進懷裏,上半身被他圈著,他一隻手扣著她的下頜,“怎麼跟我沒關係?當然有關係!”,他低吼。
“啪——”,上官璐璐毫不客氣地甩手,扇在了他的臉上,凶巴巴地瞪著他,推著他的胸口。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把我放開!不然我會報警!”,氣憤地吼道,完全不容他占自己半點便宜。
這是她第二次打他臉,上官翊並未鬆開她,一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目光直勾勾地鎖著她。
“Lydia,寶貝……別挑戰我的耐性,隻要我不放手,你沒說不的權利!”,他冷聲道,一手撫上她的臉頰,她後仰著頭,躲開,他邪惡地俯下頭……
“啊……你……!滾開!滾!”上官璐璐激動地暴吼,雙手捶打著他的頭,毫不客氣!
車子因為她的掙紮而微微震動,上官翊絲毫不顧她的捶打。
上官璐璐意識到危險性,一手向後摸索著。
“啪——”,車廂裏,被他抱在腿上的小女人,手裏握著一隻紅酒瓶,猛地朝男人的頭上砸去!
“嗷……”,上官翊吃痛,發出低號,一股眩暈感令他甩了甩頭,紅色的液體順著他的頭發狼狽地滾落……
她從他懷裏退出,在對麵的椅子裏坐下,拿著麵紙擦著自己衣服上的紅酒。
溢滿紅酒果香的車廂裏,一片淩.亂,上官翊抬著頭,還有紅酒從他的頭發上低落,那雙紫色的眸子,陰沉地睇著對麵的小女人。
三年不見,她就這麼招呼他的?
頭頂傳來尖銳的刺痛,好像裂開了口子,然後,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頭皮上往下竄……
“別那麼瞪著我,我不怕你!William!請你給我放尊重點,你敢非禮我,我會告你!”,她瞪著他,嚴肅地說道,此刻,隻見有鮮紅的血從他額頭的發絲裏落下,從腦門兩側,一直蔓延而下……
流血了!
她的心緊了緊。
心想他該不會被她失手給害死吧?那樣她可就倒大黴了!
不過,他哪那麼容易死!
“喬安!”,隻聽上官翊大吼。
車停下,喬安馬上開了後車廂的門,看到車廂裏,滿地酒瓶碎片,撒了一地的紅酒,尤其是,看到上官翊那臉上流著的,不知是血還是酒的液體時,喬安心想,這下,鬧大了。
“去醫院!”,上官翊冷聲道。
“是!”
“等等,先讓我下車!”
“回來!”
上官璐璐要下車,被上官翊嗬斥住,喬安立即關上車門,在她下車前,車又開了!
鮮血從他下巴滴落,他也不擦,上官璐璐心裏很氣,從一旁櫃子裏找出一條毛巾,直接丟在了他的臉上。
“這是你自找的!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還要糾纏我!難道當年還沒玩膩我嗎?”,她雙手環胸,瞪著他,沉聲道。
看著他拿著毛巾在擦臉,“是,我還沒玩膩你!”,他冷聲道,有掐死她的衝動。
她笑了笑,“可惜,本小姐不陪你玩了!”。
話音才落下,沒來得及觀察上官翊那鐵青的臉色,車門開了,醫院也到了。是上官翊的私人醫生那,上官璐璐隨著他們下了車。
這家診所,她來過,三年多過去,還是老樣子。
她要走,上官翊不讓,她說,你威脅不了我什麼,他說,你今天走了,移民就別想辦了!
她知道,他手段多,人脈更多,阻止她移民,輕而易舉的事。
醫生說他的頭頂被劃破一道口子,不長,需要把頭發剃掉一塊才能包紮,他不肯,好在傷口已經不流血,隨它。
醫生讓他留下觀察一會兒,她被他拉去一間病房休息。
“記得吧?”,他抽煙,吸了一口,她伸手揮開二手煙。
“你男朋友不吸煙?”,他又問道,看著她十分厭惡的香煙的樣子,以為她男朋友不吸煙。以前她可是不排斥的。
“別廢話!”,她冷硬道。
“這病房記得吧?那次,你在成.人用品店賣東西,差點被猥瑣的客人非禮……後來發燒了,住的就是這間。”,他沉聲道,背對著她。
“那晚,我抱著你,睡了一夜。”,上官翊背對著她,沉聲道。
上官璐璐的心緊了下,還記得那次的,事後她還以為自己是做夢的,並不確定是否被他抱著睡了一夜。
“哥哥,在跟我談舊情嗎?在我眼裏,你可不是一個會死纏爛打的人。”,她衝著他的背影,嘲諷道。
何必呢,如果當初她沒逃跑的話,現在都是別人的妻子了!
“你現在說這些,隻會讓我覺得無比虛偽,十分地假惺惺!還是,你對我還有別的所圖?”,她冷靜地問道,麵對上官翊,你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不然,被他賣了還不知道!
他轉過身,睇著他,手裏的香煙明明滅滅著。
幽深的眸子,眯著,定定地看了她很久。
果真是他想象中的那樣,她的愛,熾烈而執著,不過,一旦被真正傷害之後,便不再向前,築起一道高牆,永遠地阻隔那份愛。
或者,毅然地斬斷情絲,決然重生。
他愛上的女人,應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