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紹謙抬臉笑笑,“下次的宴請,應該是喜酒吧?”,他站起身,拿起軍帽,要走。
“喜酒?”,她後知後覺地問了句。
“你,跟他的婚宴。”,薑紹謙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病床.上的裴亦修,揚聲道。
唐淺央的心猛地顫了下,轉瞬點頭,大著聲說道,“對!我們婚宴還沒辦呢!一定要辦!必須要的!”,她無比大聲地說道,像是在說給病床.上的男人聽。
薑紹謙笑著走了,她送到門外,回來後,在看到躺在那一動不動的人後,臉上的笑容變得苦澀。
“裴亦修,你聽到了沒?!所有人都知道,你欠我一個婚禮!”,她重重地哽咽著說道,“如果你現在醒了,我就不為難你了,立馬答應嫁給你!”,走到病床邊,看著他,又說道。
可裴亦修仍然沒醒,無動於衷著。
***
又過了幾天,他身上的傷疤都結痂了,拆了紗布了,人還是沒醒。
看著他胸口上,後背上的傷疤,她的心也如刀割。
“這個杜變.態!居然讓人鞭打你!人渣!”,撫摸著那觸目驚心的痂,她氣憤地咒罵道。
“不過,那個人渣就快被審判了!”,她又說道,拿著毛巾,一點點地為他擦著身子,這幾天,他全身上下都是她擦洗的。悉心地照料著他。
“你怎麼還不醒呢?打算像我爸那樣,躺個兩三年?”,氣惱地說道,恨不得在他那平靜的臉上扯兩下。
“裴亦修,我可沒那耐心等你的!你要真躺個兩三年,我就帶著女兒改嫁去!”,她故意凶巴巴地對他刺激道,手上的動作卻愈加地輕柔了。
無論他睡多久,她都不會拋棄他的。
“你趕緊好啊,你這樣,我都不好帶小寶貝來看你!”,她又說道,端著臉盆去倒水。在她走後不久,病床.上的裴亦修居然睜開了雙眼,轉著頭,看著她消失的方向,嘴角上揚,詭譎地笑了笑,在聽到動靜時,又閉上了眼。
下午的時候,柯羽茜在唐淺央的指示下,把小寶貝帶來了。
“寶貝,快看,床.上躺著的是誰?”,扶著小寶寶坐在病床邊,她指著裴亦修,柔聲問道。
柯羽茜看著他們一家三口終於團圓了,欣慰地笑笑,將這靜謐的空間留給他們一家,悄悄地退了出去,剛出了病房,遇著了來探病的許梓驍,她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們一家三口在說話,你先別進去啦——”,她笑著說道。
現在,麵對許梓驍,已經可以像對一個老朋友那樣坦然了。
“裴亦修醒了?”,許梓驍小聲地問道,柯羽茜連忙搖頭,“還沒有呢,剛把小寶寶接來,看看他,希望能把他喚醒吧。”,她小聲說道,許梓驍點點頭,跟她一同朝著走道盡頭走去。
病房裏,小寶貝那稚.嫩的帶著奶香味的小手撫摸上了裴亦修的臉頰,“啊……咿呀……哼……哦……”,看著裴亦修,她哼唧地叫著,然後又看向媽媽,咿呀地不知道說什麼。
裴亦修閉著眼,聽著女兒的聲音,聞著她小手上的奶香味,整顆心也融化了,溫溫暖暖……恨不得馬上醒來,抱著她,也抱著她!
“寶貝,他就是爸爸啊!”,唐淺央拿著紙巾為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柔聲說道。
“嗯……咿呀……哼……”,小寶貝好像十分想說,我知道啊,他是爸爸,我見過他啊……忍不住又含.住了自己的手指,重重地吸咂了下,然後,又放在了裴亦修的嘴邊,朝著她嘴裏塞去。
瞬間,裴亦修明白了她的行為,喉嚨悶堵,悄悄地張開牙齒,吸吮她那很小很細,奶香味十足的小手指。這個小寶貝一定是記得他的,記得吃過他的手指!
裴亦修差點就忍不住睜開了眼,也差點就感動地掉淚了,不過,仍然強忍住了。
看著女兒趴在裴亦修的身上,伸出小手指,又放進了自己嘴裏,“啊~,髒兮兮啊……”,看著那麼多口水,唐淺央笑著說道,連忙要幫她擦,可小寶貝居然又把小手指放進了自己嘴裏!
唐淺央哭笑不得。
“寶貝,快叫爸爸醒來,他還沒給你起名字呢!沒給你上戶口呢!他是大壞蛋!”,她氣呼呼地說道,也是存心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