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出事……
裴亦修怔忪地站在辦公桌前,眸子看向窗外,一顆沉重的心緩緩地放鬆,整個人也輕鬆了許多。
兩手掌心的濕濡感令他蹙眉,也著實地詫異!
行醫幾年來,就連在手術也從沒緊張到手心流汗,這會兒,居然因為擔心她而……
為什麼?
他看著窗外,喉嚨有點悶堵,是害怕失去?還是內心太不踏實?
他長長地呼了口氣,曾經以為,對任何人都不要太在乎,對任何事都不要抱太大的期望,那樣,就不會害怕失去,然而,他對唐淺央卻控製不住地,越來越沉淪進去……
幼年被至親拋棄的教訓居然都被他拋之腦後了——
喉頭有些堵,堵得有些疼,他強抑製住,恢複平靜,在辦公桌邊坐下,讓自己平靜下來,邊工作時,邊看向一旁的手機,不明白她為什麼不打個電話給他,迫降在S市,也可以開機報個平安吧?
一直沒等到她的電話,直到他已經吃過午飯,裴亦修又打了電話給她,不是關機,而是打不通,說什麼不在服務區。裴亦修這下更慌了,連忙打了電話給航空公司,確定,那趟航班已經在中午十二點平安抵達了京城,他才鬆了口氣。
已經是下午一點了,她到京城一個小時了,怎麼還不給他一個電話?!
這麼一想,裴亦修心裏十分地酸澀,吃味!感覺她很不在乎他似的——
沒再多想,又去了病人的病房。
***
京城下了大暴雨,由於飛機晚點,唐淺央他們下機後,酒店原本派來接他們的車已早已離開,折騰了好久才找到車,奈何京城的排水係統又很差勁,很多路段有積水,司機隻能繞到而行,折騰到酒店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的事情了。
因為航班的延誤,耽誤了她很多事情,到了酒店後,她便忙碌起來,一時間忘記給裴亦修打電話報平安了。
“阮經理,杜總不見我沒關係,您隻要幫我打聽到他今晚的行蹤就可以了——”,唐淺央站在酒店房間落地窗前,看著窗外不斷衝刷下來的雨簾,嘴角揚著職業化的微笑,說道。
“這,這不太好吧?如果讓杜總知道我這麼做,我這邊很為難的。”,對方有些為難地說道,這個阮經理是光影集團市場部的部門經理,是她很早之前就開始盯著的,希望通過他能聯係上光影的總裁杜澤鎧。
聽著對方的話,唐淺央笑笑,“阮經理,這您完全放心,我不可能會讓杜總知道的,對了,聽說阮經理喜歡喝茶,我這次特意給您帶了洛川的雲海茶,明天找時間跟您品一品可好?”,唐淺央十分圓滑地說道,她的話,令對方連連說,“好,好……”,有種被重視的感覺。
“我這就幫唐經理問下杜總今晚的行程,您稍後——”,在聽到阮經理的話時,唐淺央嘴角的笑意更深,那笑,帶著自信,也帶著小小的得逞。
不一會兒,那阮經理已經打來電話,告訴了她杜澤鎧的行蹤。唐淺央在想,這個阮經理可能早就知道杜澤鎧的行蹤了,剛剛電話裏那樣為難,是不是想討點什麼好處?而且,他對杜澤鎧的行蹤這麼了解,是不是跟杜澤鎧的關係也很近?
唐淺央那靈活的腦子在仔細地分析著,這麼一想,覺得幾包茶葉似乎不太能滿足他,她打開手機裏的記事本,在裏麵做了標記。
這就是商場,各方麵的關係你都得照應得到,你得圓滑,該收的時候收,該放的時候放。唐淺央並不厭煩這樣的交際,反而有種挑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