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明媚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此時神王宮中還十分安靜,羽月夕和慕容瑾瑜相顧無言,良久之後,兩人同時開口。
“你醒了?”
“你是……”
慕容瑾瑜皺著眉頭,總覺得眼前的羽月夕很是麵熟,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見過。
羽月夕聽見他說話,心中一驚,道:“瑾瑜,你……你不記得我了?”
慕容瑾瑜滿臉疑惑,他的腦海之中,此時隻是空白一片,就像是初生的孩子一般,什麼也沒有留下。
羽月夕的眼睛裏湧起了淚水,忙喚來琯兒,琯兒替慕容瑾瑜把過脈之後,無奈地搖搖頭道:“這幾個月以來的昏迷,已經將他原本就已經非常微弱的神智全部磨滅了,現在,他的記憶力很差。”
琯兒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惋惜,可是羽月夕卻點了點頭,道:“就沒有什麼辦法治好他麼?”
琯兒搖了搖頭,滿臉無奈。
此時烈焰前來,剛好看見慕容瑾瑜醒來,滿臉驚喜,這幾個月來,羽月夕為了慕容瑾瑜,什麼也不肯做,每天就守在他的床邊,像是生怕他跑掉一般。
烈焰正欲說話,卻被琯兒拉了出去。
琯兒皺著眉頭道:“他現在什麼也不記得了,你還是別去添亂了。”
烈焰看著琯兒的眼神之中,飽含著溫情,幾個月之前,他們已經在羽月夕的安排下完婚了。
“什麼?那怎麼辦?”烈焰微微一驚。
琯兒拉起他的手,就往外麵拽,道:“走走走,讓人家單獨待一會兒,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琯兒和烈焰的聲音漸漸遠去了,慕容瑾瑜指了指他們,滿臉疑惑道:“他們認識我?我這是在哪兒?”
羽月夕慘然一笑,強行壓製住內心的巨大失落,淡淡道:“你聽我說,你叫慕容瑾瑜,我叫羽月夕,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這裏是神王宮,你若不想在這裏待,便隨你去哪兒,我不攔你。”
聽了羽月夕的話,慕容瑾瑜幾乎要跳起來了。
“什麼?不可能,不會的。”
他匆匆忙忙衝床上翻身而下,穿著睡衣,向著神王宮外跑去,神王宮中沒人不認識他,自然也沒人敢攔住他。
羽月夕緩緩起身,望著慕容瑾瑜越來越遠的背影,琯兒此刻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小心翼翼道:“神王,趕緊把他追回來啊。”
羽月夕緩緩搖了搖頭,淡淡道:“不必了,讓他去吧。”
她的聲音之中,聽不出一絲感情,可正是這異常的平靜,讓琯兒心中很是難受。
“稟告神王。”烈焰緩緩走上前來,微微一拜道。
“說。”
“紫嫣上神已經離開了,我已經將神王的信送給她,她看完之後並沒有反對,說是她到時候會信守諾言回到神界。”
羽月夕微微點頭,低聲應了一聲:“好。”
烈焰關切地問道:“神王你沒事吧?”
羽月夕緩緩搖了搖頭,看著烈焰和琯兒,忽然間歎了一口氣道:“你們倆這段時間辛苦了,我準你們出去玩一段時間,我有些倦了,你們下去吧。”
按照琯兒的心性,巴不得出宮,可是現在看見羽月夕這般模樣,不由得心中不忍,搖了搖頭道:“我不去。”
羽月夕不再說話,轉身回了屋,緩緩關上了門。
關上門的那一刹那,她的內心終於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塌,瞬間淚流滿麵。
轉眼數年過去了,羽月夕每天除了處理政務,便沒有其它事情,神界也在她的治理之下,變得愈加強盛。
深夜,羽月夕的房間中仍舊燈火通明。
忽然間一陣風過,她眼前的燭火微微搖曳,她放下手中正在批閱的奏折,頭也不回,緩緩笑道:“你回來了?”
紫嫣微微一愣,將手中的劍放在方機上,坐在了羽月夕身邊,微微點了點頭,可是又擔心羽月夕看不見,便補上了一句:“嗯。”
羽月夕長舒了一口氣,伸手入懷,將神王的玉佩拿了出來,緩緩遞給了紫嫣。
此時她才看清,紫嫣的容顏根本沒有絲毫的變化,還是那般清秀不凡。
這次紫嫣沒有拒絕,收下了玉佩道:“本來咱們的約定還有幾年,可是我昨天看見了一個人,覺得是時候回來了。”
羽月夕心中一震,也並不問那人是誰,淡淡一笑道:“如此甚好,你回來接替神王之位,我便也算交了差。”
說著,羽月夕起身,開始收拾自己的包裹。
“就這麼急麼?一刻也不想多待?”紫嫣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羽月夕微微點了點頭,道:“嗯,一刻也不想多待。”
第二日早朝,當台上的女子轉過身來的時候,台下的眾臣全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