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麼幫你?”新來的駐唱還是像冰山那樣冷,一副我肯定不會幫你的樣子。
今天駐唱沒有穿著無袖衫,而是短袖的襯衣,莫小茜伸手,一隻小爪子摸上他的肩膀,捋起他的袖子。
她嬌笑,手指觸碰到冰涼的皮膚:“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我,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有能力幫我。”
“你在說什麼?你這是幹什麼!”
看在對方是女人的麵子上,他並沒有用蠻力拍掉在他手臂上吃豆腐的爪子,隱忍著內心的怒意,他說:“把你的手挪開,我再考慮是否幫你。”
酒吧裏稀少的顧客,被這一聲暴吼嚇到,有些人看到駐唱有點厭惡害怕的樣子,走出了酒吧。有些女店員看不過莫小茜上班時間和駐唱搭訕,竟然還恬不知恥地上前摸人家,這光天化日的。
於是,有女人偷偷去衛生間打電話給老板。
打小報告,並且,這不是第一次了。莫小茜的飯碗,就快不保了。
她挪開了爪子,吹了吹對方的紅色發絲,她大膽地像是在逗弄一頭老虎,她低聲說:“我想問,如果,你們在這裏綁架了孩子,一般會藏到哪裏?”
空氣安靜了,此時此刻,對於駐唱來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從酒吧駐唱表演的位置上站起來,有要離開這裏的打算。
她哀求道:“這件事關乎到一個孩子的性命,你剛剛明明還在唱著那麼憂傷的歌,是唱給孩子的。現在,你怎麼忍心見死不救。”
“你憑什麼,那麼確定,我可以告訴你答案。”
男人沒有轉過身,隻是在即將到達星光門口的地方,為莫小茜駐足了,他在等她的答案。
莫小茜撫上他的肩膀,順著手臂往下,在左肩部的下側停頓。
“證據,就在這裏。”
男人緩了緩,知道了莫小茜的意思,他由衷欽佩這個女人的膽識和智慧,這個細節都被她發現了。他不知道女人是如何知道左肩下側的十字架刺青的涵義,他回過身,還是冷冷地:“再幫我調一杯酒,還是剛剛那杯。”
聽到這話,她捉摸不透駐唱的意思,是願意告訴她,還是不願意呢?
“愣著幹什麼,調酒才是你的工作。”男人的話多了起來,“等我喝完下一杯,我就告訴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就在今天早上,莫小茜發現,黑帽男子魁梧的手臂上,有一個黑色的刺青。看到那個熟悉的圖案,莫小茜在周圍男人都沒有發現的時候,偷偷地,笑了一下。
十字架。
——阿和,什麼時候回來?
——緩一緩,出了點事,星星不見了。
——發生了什麼?
——下次再說,先不要告訴她。等找到星星我就回來。
坐在電腦椅上,阿和疲憊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回想起往日的點點滴滴。
他在想,如果,能夠把星星找到,前妻會不會回到自己身邊?他曾經是個仁慈的放手者,自以為把心裏裝有前男友的老婆綁在自己身邊不會有好結果,就選擇放她走,讓自己的不好受換來她的好好過。
但是,他錯了。
不是所有逝去的愛情都能夠挽回,前妻沒有和前男友再複合,離過婚的失意女子像過了季的名牌衣服,被貼上“SELL”的標簽,等待著別的買主。她又找了一個依靠,可整日整日的吵架,終於,又一次離婚。
一個女人淪落至此,眾生嗟歎。
“老婆,找不到星星我該怎麼麵對你。”阿和把頭埋在電腦桌前,他本著帶星星去老家和前妻複合的心,碎了一地。
這時候,手機響起。
這個精神緊張的男人幾乎以為會是什麼綁架勒索電話,但來電顯示是::李微。
“你好,阿和嗎?我找小茜。”李微的雲南之旅即將接近尾聲,她打來最後一次電話,希冀聽到小茜的聲音。
阿和窘迫地道歉:“她現在不住這兒了,我也不知道她現在住在哪裏。真不好意思,我下次把你號碼給他,讓她聯係你怎麼樣。”
李微猶豫了一下,看著手中明天的飛機票,她還是口是心非地說:“不用,我馬上就離開這裏了。請你幫我轉告她,我在上海等她,在Iamhere。”
“再見。“
還沒有等到阿和聽清對方說的是那幾個英文單詞,對方說了一句再見就不留餘地地掛掉電話。
這時候,男人才想起來,有這麼一個女人,跟自己說,希望安排自己和阿熙見麵。他翻了手機的通話記錄,的確有很多李微打來的未接電話。
他抓了抓頭發,實在是沒有心思再管別人的事情。
星星,我還能找到你嗎?
阿和看著窗外,看著南邊。
外麵是一個孩子,拉著大人的手,往更南邊走去。他想,要是那個孩子就是星星多好。窗外的男人怪怪的,自顧自在說著什麼,他鬼鬼祟祟的,像是不是自己孩子的家長,他們拉手走在一起的背影有些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