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茜苦笑著,她多希望尤其磊說的是事實,可是尤其磊的演技自己早就在他還是叫Lowe的時候就見識到了不是嗎?相信了對方一次又一次,現在自己隻剩下保護自己的頑固。
男人對視著一眼不眨的看著自己的哀傷眼神,他心痛了:“你不相信我嗎?小茜……”
“我……不知道。”
這個回答讓尤其磊痛苦,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在莫小茜的心中是什麼位置,或許,莫小茜真的已經為人妻為人母,與自己的後半生毫無交集。
“我隻想問,我們的孩子在哪裏?我去了雲南,看見了叫你媽媽的孩子,可是那個不是我的孩子,他是你身邊的那個男人的,對嗎?你告訴我啊,求求你給我解釋,我們的孩子哪裏去了?”
摸著自己的左心房,莫小茜心如刀割地說:“我們的孩子,我早就打掉了。原來你還知道這個小生命的存在啊,我以為你光顧著和Shirley談情說愛呢。沒錯,現在我是星星的媽媽,我現在的老公叫阿和。我已經不再愛你了,尤其磊。”
修長的手指直指向莫小茜的胸口,男人臉色鐵青:“我不信!你的脖子裏還掛著我送你的項鏈,你怎麼會不愛我!”
“是嗎,那現在,我還給你。”莫小茜取下脖子裏的項鏈,無辜的項鏈還帶著她的體溫和氣息,莫小茜握在手裏,攤開手掌,“物歸原主。”
“不用了……”尤其磊麵色蒼涼,拿過手臂用力從高高的山上丟下去。
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就這樣慢慢消失在他們的視野裏。
男人轉身離開:“我想這樣我最後的影子也在你的心裏消失了,再見,或者,再也不見。”
這一邊,上海。
和金明浩告別的女子已經準備好了一場旅行,她訂好了機票,跟金明浩擁抱告別。
在此之前,她喝了一杯剛剛調好的薄荷茉莉普:“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喝了這麼多年這種酒,總是覺得找不到當年小茜調的味道。也許,她調酒的時候,知道我是李微,也許把以為是李焉的熱門當成了李微。我在她的酒裏,喝到了原諒和友誼。”李微有些歉疚,“對不起,結婚兩年了,還是沒有懷上孩子。我感到很抱歉……”
已經奔四的金明浩眼中閃過同樣的歉疚:“也許是我的原因,不要自責了。沒關係的,我們兩個人過得也很好。我很幸福,你呢”
“我也是”
留在上海照顧飲品店的是李微的老公金明浩,而李微,她轉公交轉地鐵,去往機場。穿著波西米亞風的連衣長裙,帶著金色小花草帽。
在心中默念那相傳是倉央嘉措的詩句:
那一年,磕長頭在山路,不為覲見,隻為貼著你的溫暖。
這一世,轉山不為輪回,隻為途中與你相見。
雲南,當時自己從西藏輾轉去往那裏,在西藏的拉薩遇見過虔誠的朝聖者,在石壁上看見了雕刻上去的倉央嘉措的詩句。在雲南,買了那個愛不釋手的金色小花草帽,買了薰衣草精油,自己卻一直舍不得用。
夏天再熱怕什麼,也許,自己可以再見到莫小茜。希望她可以過得好,像自己曾經來上海看望她的時候一樣,笑得成熟而滿足。
“各位旅客請注意……”
傳來好聽的禮貌女聲。
薰衣草,我來看你們了。
滿懷著期望,像五年前的莫小茜,命運在捉弄他們,輾轉尋找著彼此。像是異域風情的雕塑,兩條蛇互相咬著對方的尾巴,構成一個標準的圓。
永遠遇不到對方。
看望完母親之後,莫小茜請人將爸爸的骨灰盒跟媽媽的合葬,工作人員不小心把骨灰盒打開了,卻發現,裏麵隻是一堆有香氣的白色粉末,當即他就覺得這不是人火化後的骨灰。
“小姐,你弄錯了吧。這不是骨灰。”工作人員覺得很晦氣,“拜托你搞搞清楚再給我好不好,還好我還沒開工。”
無語的莫小茜隻好把“骨灰盒”收好,她對著深色木頭盒子說:“一定要找Zeus問清楚,他怎麼會騙我?”
在太陽即將下山的時候,莫小茜帶著一個木盒子,急忙趕在太陽離開地平線之前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