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
酒樓。
城內的氣氛是相當熱鬧的,行人來來往往,兩旁的攤販大聲地嚷著。酒樓內也是與往常一樣吵吵嚷嚷。
“聽說了嗎,淩劍山莊要舉辦試劍大會。”
“對,據說各路英雄都收到了試劍帖”
“難道淩劍山莊鑄出了比‘雙傾’還厲害的劍”
“聽說那天還是蕭莊主的千金蕭孑然的十九歲壽辰”
“據說蕭小姐長得很漂亮啊……”
討論的人越來越多,有的人還拿出了試劍帖,在別人的羨慕下沾沾得意,這次試劍大會是淩劍山莊特意舉辦的,而且那天是山莊大小姐蕭孑然的生日,所以宴請賓客無數,連汀水,花都皆以收到請帖,隻是不知是否會前來。在這群高談闊論之士的對麵,一位紅衣女子安然坐著,提起手中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味道似乎不太好,然而她饒有興趣地聽著,神色平靜,但是當“蕭孑然”這個名字響起之時,杯裏的酒微微晃動了一下。一個普通的名字讓她皺起了眉頭,這個名字,似曾聽過,但又覺得毫不熟識,這是她十多年來第一次有了這種不安的感覺,是因為那個叫蕭孑然的女子嗎?
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嗎?她的眼神變的很複雜,但很快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她走到對麵桌,保持著微笑,問道“敢問各位大俠方才所言的試劍大會,何時開始?”
那幫人先是一震,盯著她看了半天,道:“七日之後。”
女子聽到了想要的答案便道謝,後快步離去,紅衣隨風飄擺,仿佛是一隻浴火的鳳凰。
此時,酒店內那幫人回過神來,其中一個馬上說道:“真是仙女下凡,太美了。”
“人間難得幾回見啊!”
“漂亮啊,如果可以娶回家去,老子就心滿意足了。”她是要去尋找讓自己不安的答案。
汀水居。
窗外櫻花樹上的櫻花已零零落下,柔和的陽光照射在花朵上,生的氣息,但漸漸被書房內的嚴肅氣氛逼走了一半。
位與房內上座的清俊男子翻了翻手中的請柬,凜冽的目光從紙上滑過,一絲的冷淡。
他緩緩開口:“想必試劍大會沒那麼簡單吧。”目光仍沒有離開那通紅的帖子。
“屬下認為其中一定令有隱情。”一旁的男子遲疑了一會兒,立刻回答,神色中充滿了冷酷,冷到讓人不由想起在那北極之巔的寒冰。
“泗火說得沒錯,近幾年來淩劍山莊雖實力不減,但一直沒有與外界有過多的交際,如今舉辦試劍大會,邀請眾多武林人士,連我們汀水都收到了,是有蹊蹺。”另一邊的藍衣女子快速說道“不知,主上是否已有計劃?”她說得很平,很淡,仿佛這句話講與不講毫不相幹,她心裏明白,主上必已有了計劃。
汀水的主人陷入了沉思,但目光依舊停留在帖子上。
倏地,淡離情抬起了頭,淡淡道:“去淩劍山莊。”放下手中的帖子,又補充:“泗火先帶十二意出發,盡量走得大張旗鼓。七囹同我一道後走,不可聲張。”
泗火眼中掠過一絲疑惑,十二意十二人剛完成任務回來,主上是向來給部下充足的休息時間,這次怎麼…………
疑惑一閃而逝,他明白了,主上必料到雙傾會出現,斷然道:“是。”隨即便輕聲退下。
諾大的書房隻剩下兩人,氣氛仍不減剛才的嚴肅。
藍衣女子打破了沉靜,道:“主上為什麼要親自去?”她很奇怪,以前不管是什麼任務都是由她和泗火去交代,完成,這次主上怎麼會親自去。
淡離情微微笑了一下,若有所思,“七囹,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到底還是沒有泗火沉得住氣。”頓了頓又說道:“此去隻為雙傾。”
原來如此,七囹剛恍然悟到,一件事在腦中閃過,不禁失聲道:“主上的病,宣大夫曾立過誓,此生是必不會踏出汀水居半步,但如今主上要離汀水居,那主上的病……”
淡離情平靜地說:“汀水有宣大夫這等神醫不錯,但一直以來,宜宣隻是讓我的病情緩解,並無真正治除,我並不懷疑他的能力,但可以做到這一點的隻有一個人。”
七囹一驚,“主上說的不會是……”
“不錯,攸穀穀主符離。”話音未落,淡離情便已起身,走到窗前,望著落下的櫻花,“想必宜宣不願出汀水居的原因在此吧,完成淩劍山莊之事後便去攸穀,明日上路。”淡離情將手伸出窗外,一片花瓣便落到了手上,淡離情收起了修長的五指,道:“此去必要勝。”話剛落下,他驀地張開手掌,花瓣已被內力碾碎了,隨著淡離情的手一傾,快速落到了地上。
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