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父親留下的遺物?”邵伯涵有些激動,他喃喃自語,輕輕晃了晃白玉匣,聽得內部發出微弱的聲音,想來裝的並不是什麼堅硬的物體。
白玉匣沒有上鎖,邵伯涵將重劍插在地上,盤腿就地坐下,猶豫了一會兒,輕輕打開了匣子,在月光的映照下,看清了存放在匣內的東西。
這是一本書。
邵伯涵輕輕將這本書拿起來,目光所及,書的封麵上寫著“弑龍”二字,粗略翻看,裏麵寫的盡是一些奇怪的言語,每頁都繪有很多人形圖案,像是一本武學著作,最後一頁落款為“胡旦憑憶手書”,字跡很熟悉,原來這是父親雙目尚未失明時親自抄錄的一份抄本。
目光移開,邵伯涵發現匣子中還有一本書,因為壓在《弑龍》的下麵,所以他開始沒看見,邵伯涵將這本書拿起來,發現書頁陳舊散亂,所載文字歪歪扭扭上凸下圓,不知是哪種文字,反正完全看不懂,像是某本書的殘頁,難道這個就是之前莫藏白渡等人提到的太白陰經?
邵伯涵搖搖頭,正是那太白陰經的殘本害了父親和張伯伯一家的性命,如果這本書就是太白陰經的話,那自己該如何處理為好?他想了想,暫時沒有將其扔掉或毀掉的打算。
除了這兩本書,白玉匣的匣底還壓著一個盾牌形狀的腰牌,邵伯涵小心翼翼地將它拿了出來,腰牌入手很重,是精鋼所鑄,通體漆上黑色,底部掛著紅穗,一麵光滑無字,另一麵刻有“臨江之仙”四個鎏金大字。
兩本書籍,一枚腰牌,這就是胡旦留下的遺物。
邵伯涵不明白這三樣遺物有何特別之處,但既然是父親留下的,自然有他的深意,現在是深夜,又是荒郊野地,不便於仔細研究,還是先和範仲淹彙合為好,於是他將遺物小心放入了自己的貼身行囊,又將白玉匣放入土坑之中埋好,一切恢複原狀,不留痕跡。
範仲淹一行人在十裏長亭等著邵伯涵的到來,眾人彙合之後一同騎馬上路,不顧天黑路險,沿著官道向西北而去。
眾人一路快馬加鞭,少歇多行,三日的光景一晃而過。
第四日,眾人來到了汴京地界,行進的速度放緩了許多,也讓邵伯涵喘了口氣,他一路騎馬跟隨,該吃吃該睡睡,未曾遠行過的他多少有些不適應,但旅途的勞頓也淡化了他憂傷的心境。
一路上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範仲淹聊天,了解一些有關於龍息的事情,不過範仲淹說的話並不多,有些龍息的往事他諱莫如深不願提起,倒是說了不少關於習武修行方麵的事情。
邵伯涵這才知道當今習武修行是劃分品階的,根據自身的綜合實力,從一品到九品不等,一品為末,九品為尊,每一品又分為上中下三等,有些人因為悟性或體質根骨的差距,終其一生也難成一品,而有的人則會隨著內力的沉積、招式的精進不斷提升品階。
胡旦生前便是八品上的修為,實力相當了得,而莫藏白渡七品的修為則要稍遜與他,所以二人打鬥時基本都是莫藏白渡吃虧。
“範大人,你的武功能到幾品?”邵伯涵問道。
“評判標準因人而異,我不擅習武,勉強能算九品。”
“九品啊?他奶奶的,那不是最高的一品了嗎?厲害,範大人,你覺得老子能到幾品?”
“你?等先學會吐納練氣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