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也是被嚇了一跳,可見到蘭氏的反應,她卻很是不高興:“大壯媳婦,都這樣了,你還說這個幹啥?趕緊去找郎中看看咋回事,孫媳婦咋就暈倒了啊!”
“娘,這明顯就是她不對,弄得怪晦氣的,俺還不能說了?這請郎中看可挺貴的啊,咱們哪裏破了不都弄點草木灰就能好麼,費那麼大勁兒幹啥?”蘭氏被馮氏說了,有點不高興,出言辯駁,那意思就是不想給她看。
一邊的司夕田冷哼了一聲:“大伯母,你還真的別省這點錢,誰知道她這是怎麼回事,這人現在是暈了,那一會兒流血流死了你可就要擔人命官司了。那楊家能放過你才怪!再說,用你的土辦法,就算人沒死,那三朝回門你怎麼應付?到時候人家爹娘看了,不讓女兒回來了也未可知啊!那你不還是既丟了錢,又丟了人麼。所以啊,還是趕緊找郎中給她看看吧!”
“田田,你可別向著人家說話啊!大家可是都看到了,俺們對她可是啥都沒做,她是自己暈倒的。說不定還是有啥毛病,她家裏不想給治才塞了咱們家,她娘家要是想賴俺們可沒門啊!”蘭氏這會兒心裏也是打鼓,可為了摘清責任,她還是逞強說道。
司大壯剛也是愣了下,現在剛反應過來:“娘和田田說的對啊,大胖,你趕緊請郎中去!”
大胖聽了,磨磨蹭蹭地不想去:“爹,真要去請郎中麼?你看看她那半死不活的樣,要不按照剛剛說的,休了得了。”
雖然嘴上跟司夕田逞能,可蘭氏還是害怕了,見大胖不走,照著他就是一巴掌:“都啥時候了,你還說這話,還不聽你爹的趕緊去。要是人死了,你和俺們都得去衙門!”
這下,大胖才急匆匆地去找了郎中。
蘭氏看著地上倒著的新娘子,有些不知所措:“可是現在她該怎麼辦啊?”
畢竟是個人命,既然管了,自然會管到底。看著不像是呼吸不暢,也不像是腦溢血之類的,司夕田跟林氏上前幫忙,把新娘子放平了。司夕田本來還想掐人中,把新娘子弄醒,可想到現在楊氏如果醒了,蘭氏肯定會把火氣都撒在本來就病弱的她身上,便放棄了,等著郎中來之後再說吧。
一向是好麵子司大壯在短暫的慌亂之後,倒是把神定了下來,朝著大家招呼道:“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既然這新娘子身體抱恙,這堂就先不拜了,等她醒過來再說。相比大家都餓了吧,咱們也不等了,先開席!”
說著,她給司夕梅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讓她拉著林氏他們先去廚房端飯菜。
司夕田不得不佩服,這司大壯的心可真是夠寬的,這樣的時候,他還能有如此的反應。
眼見著新娘子成了這樣,喜事兒可能變成喪事,大夥兒哪裏還有吃席的興致?多半都以家裏還有事兒為借口推脫離開了。除了司壯之外,也隻有少數想留下來看戲的還坐這裏,不過也沒幾個人有胃口了。
眼見之前的八桌人一下子就變成了五桌,還是有兩桌都隻有三五個人的情況,司大壯心中也懊惱,覺得丟了大人了,不過,他還是熱情的招呼著,挨著桌子來敬酒。現在對於他來說,大家怎麼想的,吃不吃的下都不是問題了,隻要這麵子上能大概混過去就行。
現在,與這個氣氛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靠近喜堂的一桌上的一角。
在別人都沒什麼胃口,伸著脖子往喜堂看,或者是交頭接耳地議論的時候,司夕田卻帶著司夕峰在大吃特吃:排骨燉豆角、肉豬燉粉條、醬牛肉、四喜丸子、炒蛤蜊……這些平時都沒什麼機會吃的東西,現在擺在桌子上還沒人動,這不是浪費麼!他們姐弟二人可不是那樣浪費的人,美食可是一定要享受的,更何況,從一大早到現在都下午申時都沒吃東西,他們都快餓死了。反正之前能做的他們都做了,現在也沒他們什麼事兒了,正好填飽肚子!
看著司夕田和司夕峰在那邊吃的嗨,蘭氏那個生氣啊,可卻啥也不能說。隻得氣呼呼地守著楊氏,嘴裏又嘟囔了一句“喪門星”!
大胖的腳程倒是挺快,司夕田和司夕峰還沒吃飽,就把郎中給請來了。司夕田依依不舍地離開飯桌,往嘴裏塞了個雞腿,也來到喜堂跟前,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