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林深處,青石月下,和風流暢,蟬聲空明。
布通達,太極宗師,兩人席地而坐,麵桂談道。
布通達道:“我華龍國,地光人茂,卻人心渙散。何以韃子肆虐、倭寇縱橫,而少有奮起痛擊之人。”
大師道:“隻因華龍缺少了仕之怒。仕之怒,流血五步,縞素千裏。我華龍國人沒有了野性子,老百姓想著老婆孩子熱炕頭,書生想著升官發財。仕道之不存!”
布通達道:“這麼說是文弱病害了整個民族麼?”
大師道:“我華龍民族之柔弱,實乃是儒學的衰弱,也在於儒學當初太過於昌盛。萬物常理,盛久必衰,衰久必盛。”
布通達道:“還望大師不吝賜教!”
大師道:“準確的說,如今之儒學亦非古時之儒學,今之儒學早已被光大為儒教。全民教徒,以孔孟為聖。兩千年來,沒有了百家的爭鳴,思維的碰撞。單調蕭條的儒學隻剩下和道教,佛教相爭,是以儒學被加工成了教派。儒教的思想經過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精磨,早已成為了禁錮人心,規範人性的監獄。”
布通達道:“儒學意境高深,乃修身之學,治國之學。不至於如此不堪!”
大師道:“華龍國千年學問,儒學中文明的東西超過大千世界,腐朽的東西更是根深蒂固,而我華龍國之柔弱病根正是文明病。是以野蠻入侵,懷柔屈服者甚眾,八娼九儒便是韃子對我後期儒仕的諷刺。”
布通達道:“秦檜明哲,而保南宋百年江山!文天祥正氣浩然,卻使南宋滅亡!何解?”
大師道:“仕之少矣!宋朝是文臣大於武將。故而舉國文人多於武士,腐朽圓滑多於俠肝義膽。如嶽飛,文天祥這類耿率之臣少之又少。”
布通達道:“古之儒仕又如何?”
大師道:“今之儒仕也非古代的儒仕。古代之仕,恰以儒仕最具風骨,“禮樂射禦書數”無不精通,謀思治國之心無不赤誠。”
布通達道:“也常聞古仕,朝秦暮楚之徒。”
大師道:“閣下所言非名仕,古之名仕,無論誰家,都是氣勢如虹。可謂是: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先。況且古代名仕之眾,不可屈指。如屈原,張儀,藺相如,晏子,唐雎……古代之仕,隻可殺不可辱,今之儒仕,可辱可殺!”
布通達道:“如大師之言,曠古幾人?倘以道、佛治國,勝儒幾何?”
大師道:“道可道,非常道。佛本是道,儒亦是道。”
布通達道:“儒亦是道?”
大師道:“儒道一家,早有淵源。可曾聞夫子問道於老子,夫子欽佩,而讚老子人中之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