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末,天氣正當炎熱不堪,路上的行人聊聊無幾,兩旁泥塘裏的小樹上掛著翠黃的葉子,對抗著這暴日炎炎的夏日。一棟老舊的民房裏,傳來一陣凶猛的犬叫聲,伴隨著淒厲的慘叫,隻見一道瘦小的身影從破舊的大門內鑽了出來。這人身著一身漆黑的西裝,腳上穿著一雙無牌的運動鞋,手裏拿著一個黑色公文包,隻見他一邊滿頭大汗的跑著,一邊嘴裏喊著,“大媽,不好意思啊,真的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好心將你的衣服撿起來,我是好人啊,真好人。”
“死流氓,臭流氓,大變態,我看你是處心積慮已久了吧,還大媽,你們全家都是大媽”,一個穿著花衣服,臉上布滿雀斑的女人從房裏跑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根長長的掃帚,一邊揮灑著手中的武器,一邊肆無忌憚的大喊著,似乎要將周圍的鄰居都惹出來瞧個熱鬧,好讓人知道也有人在貪圖她的“美色”。
“大媽,哦,不,不,大姐,大姐姐,我隻是過來推銷下我的產品的,我這個產品真的很好,還很耐用,不信你瞧瞧,我不騙你”隻見他一邊繞著路旁的青石台階不斷跑上跳下躲避著“鄉間名犬”的追擊,一邊火急火燎的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紙盒子向女人拚命招搖著。
周圍的街坊四鄰,也都圍在了一起瞧熱鬧,有啃瓜子的,有品頭論足的,也有助威呐喊的,“樊大姐,你這是要招上門女婿啊,還把大花派出來了,改明兒去你那吃酒去”一片哄然大笑,鄉間樂事,不過如此。
“砰”一陣不小的撞擊聲傳來,頓時哄鬧的氣氛戛然而止,女人和四周看客們的臉色一下子都變的驚恐蒼白,“死人啦,死人啦”,“打110,報警”,“還有救護車電話,多少?,快,快”。幾個膽兒大的上前,圍起了圈,“保護現場”,膽兒小的則悄悄的退去,免得沾染了晦氣和麻煩,這其中就包括了那滿臉雀斑的女人,畢竟這事兒還和她挨著邊兒。
“我還能救救,我還沒死呢,送我去醫院啊,救護車電話,120啊,快點兒啊”夏凡悲催的在二次元呐喊著,雖然他現在身體動不了,可是思維卻一直清醒著,甚至比“好”的時候更活躍,往日的一幕幕就像按了快進鍵的影片一樣,快速的在腦海裏掠過。
他出身在一個優越的家庭,父親是醫生,母親是老師,小學,初中,高中,上的不僅都是重點學校,而且他的成績也很優秀,將來的一切似乎都注定了美好。可是直到高三畢業那年,為了喜歡的那個她,偷偷地背著父母修改了誌願,跟著她一起上了所三流大學,之後命運便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大學畢業後的第二年,她對他提出了分手,而分手的理由卻是畢業後沒有前途,不想再陪著他在社會底層苦苦煎熬。對著這個可笑而又無比現實的理由,夏凡無可奈何,沒哭,沒鬧,隻是對自己說或許他的愛已經沒那麼深了。生活還要繼續,他不是那麼堅強果決的人,隻是習慣了對無奈生活的順從。
畢業後,進了家私營企業,一直幹著,四處推銷著他那普羅大眾,競爭日益激烈的產品,直到......
“我這是怎麼了,頭好暈啊,這是哪裏,我的手”夏凡迷迷糊糊地從床上掙紮起來,望著他那猶如嫩芽般的肉嘟嘟小手,一下子陷入了呆滯中......過了半天,他才慢慢回過神來,四處打量著周圍,他確信這不是他家,也不是他的家鄉,因為現代社會根本沒有誰會用毛皮當被子,雖然那毛皮看上去很華麗,摸著滑溜溜的也很舒服,還有一絲暖意透過小小的手心,浸潤著這弱小的身體。
夏凡撐著小小的身子,走向這房間裏唯一的鏡子,出現在鏡子裏的是一個長得十分可愛的白胖小男孩,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眼睛,一副標準的東方小孩的麵孔,年齡大概還在5、6歲左右,除了他臉上那一絲疲憊以及嘴角因為某些原因而裂開的笑容,一切都很正常。
“我沒死,我中獎了,穿越了”夏凡興奮的摸摸雙手,擺弄擺弄身上的衣服,將那張肉嘟嘟的小臉捏了捏,雖然有點疼,不過這才是真實的觸感,一切都證明他還活著,真真切切的活著。
正當他處在興奮當中時,一雙巨大而有力的雙手將他抱了起來,並用那不多的小胡渣,在他稚嫩的小臉上刮蹭了幾下,順便又狠狠的親了幾口。“乖兒子,果然有老子的風範,不就是玩幾下水,發個燒嘛,咱睡一覺,又是生龍活虎的了是吧”男人一邊笑著,一邊溫柔的望著身旁那道美麗的倩影。
“就你厲害,多大的人了,還和小孩子鬧在一塊兒”女人嗔怪道。
“雯雯,我這不是在教他集聚水能嘛,提前讓孩子學學,免得到時候到了三山五城,被那幫小兔崽子欺負”。
聽到這話,妻子白了一眼丈夫,“還有兩年多呢,這個時候就應該多玩玩,咱家小凡可不比他們差,是吧小凡”,說著溫柔的摸了摸夏凡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