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黑珍珠聽白珍珠這麼說，再也忍不住：“我知道了的，小白，你別傷心，是姐不對……”
“你不對？”白珍珠白皙的臉上已經淚如泉湧：“你沒有不對，你這樣恣肆妄為的性子，並不是你的緣故，你知道嗎？姐，我以前也一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子，為什麼外婆那麼寵你，卻對我如此冷漠，後來你走了，我被當做繼承人培養，終於接觸到了一些平常看不到的秘密……”
“秘密？”黑珍珠的身子忽然發抖起來，嘶啞著道：“什麼？”
白珍珠沒有回答，隻是怔怔地看著她。
黑珍珠的身子忽然晃了晃，我忙脫開吳塵，走過去，扶住了她。
張一則從左邊扶住了她的胳膊。
她擺了擺手，掙脫我們，甩了甩頭：“小白你說吧，我們的媽怎麼了？”
我們的媽？
我看了看吳塵，吳塵神色不動，隻看向了那漫天遍野的黑蟲，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圈子，把我們圍在中間，隻待白珍珠一聲令下，就能把我們全部吞噬而亡！
“你也知道？”白珍珠此時倒也不傷心了，擦了一把臉，眼圈紅紅。
“我猜的。因為我們的媽從來沒出現過，外婆也重來不提她。”黑珍珠輕輕道，身子不停地發抖，發抖。
“你是媽跟苗寨當家生的，而我……是野種。”白珍珠說到後來，忽然抱著胳膊，低頭啜泣。
“野種？”黑珍珠似乎有些不信，搖頭道：“不可能，外婆不可能讓外係女子當神巫的……”
“我是媽跟外人生的。”白珍珠截住黑珍珠的話，咬牙道：“這樣你就明白了吧？媽跟寨主配了婚，生了你，又被外麵的野男人勾跑了，有了我，我……我不是完全的苗人……”
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周圍的蟲子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騷動，發出可怕的“嗡嗡”聲，像是吞吃我們的警示。
“胡說，胡說，我不信。”黑珍珠忽然捂著耳朵，搖頭吼道：“我不信！”
“黑巫師。”鬼姥姥忽然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滄桑道：“這個結，老朽本來不該管，也管不著，可是老朽還是要說上一句，念及當年……”
“姥姥，你知道內幕？”少女此時也倒也不害怕了，眸光炯炯地看著鬼姥姥。
鬼姥姥歎了口氣，點頭道：“這話還是要從三十年前說起……”
三十年前，你娘珍珠是昆西不僅是苗寨最漂亮的姑娘，而且是神巫的女兒，在這一片擁有神聖的權力，她地位尊崇，人又長得漂亮，就跟從前的公主一般，要什麼有什麼，想做什麼便能做什麼，隻是有一樣，作為神巫的女兒，必須配苗寨的寨主，這是祖上世世代代傳下來的規矩，是誰也不能打破的。
當時苗寨的寨主阿楠比珍珠大十多歲，一直未婚，就是想等著珍珠長大，珍珠在心裏也一直把他當叔叔對待，因為是個沉默寡言的漢子，似乎對他有些畏懼，珍珠性子活潑，經常來勺兒來玩，有時候，就跟我們說起成親的事情，說很害怕，當時老婆子就覺得要壞事。
旁邊的少女忽然道：“姥姥，珍珠當時隻不過說有些害怕阿楠，也沒說什麼吧？”這麼一說，大家都知道這就是勺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