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跟變了個人似的，對李瑜非常好，拉著她的手，親切地問東問西，李瑜問我說她是誰，我總不能瞞著她，說是我媽，李瑜還怪我介紹的晚，自己媽怎麼現在才讓她見，豈不知我是有苦說不出的……”
孫春痛苦地抱住了頭。
我與黑珍珠對望一眼。
“你幹嘛不跟李瑜說啊，說了不久沒事了？”黑珍珠十分不滿地撇嘴道：“若是你說了，李瑜對你媽有了防備，這事不就結了嗎？”
孫春苦笑道：“我說？我說了，李瑜離開我怎麼辦？何況當時我媽表現得完全變了，再也不是那個霸占著兒子的女人，而是一個慈和無比的好婆婆，在這種情況下，你讓我怎麼說？人對朋友還能心軟三分，何況是自己的媽，我媽變成那樣子，正是我希望的，能善待兒媳，一家子和和睦睦的，怎麼不好？在那種情況下，我為什麼要說，要拆了自己的家庭？”
這話也對。
可是黑珍珠並不放過，撇了撇嘴，還要說什麼，被我用眼色製止了。
“可你也不用殺人啊？”我看著地上血流成河的宋佳，心中微微有不忍。
這女人雖然心理變態，自有法律懲罰，也不用上演這種兒子殺母的慘劇啊。
孫春沉默了許久，靠在了沙發背上，輕輕道：“現在你們也看到了，我媽根本沒變，她還是要禍害我身邊的女人，繼續霸占我的兒子，我不管逃到什麼地方，都會是這樣的結局，我累了，幹脆一起死算了。”說著，看向了我道：“李瑜生前很信任你，也很喜歡你，葉子，你報警吧。”
聽到這話，我心中浮出一種悲哀來，宋佳瘋了，孫春也瘋了，可是孫春的瘋都是被母親逼得，發生這種悲劇，是誰也不想的，又有什麼法子呢？
“我會報警的，你就在這裏等著吧。”我不動聲色地站起來，一抬頭，忽然見宋佳血淋淋地站在孫春背後，眼睛裏全是怨毒，不由打了個寒戰。
“她還纏著兒子呢。”黑珍珠輕聲道。
我眨了眨眼，心道黑珍珠什麼時候也有了鬼眼？
黑珍珠似乎知道我的意思，嘿了一聲，對著地上的小白蛇努了努嘴，我低頭一看，見小白蛇此時正靠在孫春的腳邊，呲牙咧嘴地看著宋佳，宋佳似乎對這白蛇有些害怕，沒敢上前用鬼氣纏住兒子，終於恍然，黑珍珠看不到宋佳的鬼魂，可是她懂蛇語，宋佳現在做什麼，一定是小白蛇告訴黑珍珠的。
“你在這裏等著吧。”我從懷裏掏出一張符來，遞給了孫春。
孫春一怔，看著那張符，臉上露出比哭都難看的笑容：“人全死了，我留著這個有什麼用？難不成還有人對我作法不成？”
“不一定。”我意味深長地看了孫春背後的宋佳一眼。
孫春愣了愣，終於也明白了，卻也沒害怕，隻是有點淒然道：“我殺了她，她報仇也好，我們就這麼下地獄吧，人這輩子，真沒什麼意思。”說著，顫抖著手，摸索著茶幾，似乎要掏出煙來。
“你先拿著，你不是要認罪伏法嗎？你若是現在就死了，就不用伏法了，而且說不定是不死，而是變著法子折磨，還不如死呢，你要知道，人若是暴亡，會變成厲鬼，厲鬼都是失去常性的，你媽生前用奇葩的方式害你，死後害你的法子，說不定會古怪，你想嚐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