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啦。”一個混身是血的人走了過來，“噗通”倒在地上，大家驚叫起來。
可奇怪的是，他身上的血正以眼見的速度恢複，等救護車來的時候，他已經完好無損，隻說去了這個佛牌老店，然後迷糊了，想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在看看自己周圍的血跡，嚇得驚叫起來。
“王先生，這是怎麼回事？”我進了車裏，看著前排的王動。
“陰靈的怨氣來自生前和死後對他們的傷害與鎮壓，所以實際產生影響的是那些降頭師和老板之類的，這些顧客隻不過是路過，所以陰靈嚇唬他們一下而已。”王動在反光鏡裏看著我，笑道：“葉子還以為他們會死。”
“是啊，傷害無辜會落下好大的因果。”我籲了口氣，想起自己遇到了蕭蕭，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吳塵，張了張口，卻沒有問題。
蕭蕭是我與師父之間的傷疤，我寧願認為那是鬼魂的幻術，盡管，我知道那不是，鬼魂不可能知道嬰靈的存在，可是她又是誰呢？
我想起開始遇到師父時，那個蕭蕭，也是厲鬼，這個長得跟她一模一樣，還有我身上的蕭蕭，唉，捅了蕭蕭窩了。
“王先生，咱們就這麼看著嗎？”黑珍珠問道。
“在這裏看著，等晚上的時候，讓葉子把槐木牌拿出來。”王動看著車外道：“過了十一點，鬼魂可以出門的時候，咱們再拿，先不急。”
黑珍珠笑道：“那些陰靈受壓迫許久，不知會怎麼整蠱他們，對了，葉子，你在店裏看到啥了？”
“那個經理吃鈔票。”我比劃了一聲。
張一聽了這話，回頭笑道：“讓他貪財，該！那個老板不知啥樣了。”
“哦，我一直沒看到老板。”我搖了搖頭，道：“可能是大人物，我們見不到吧，對了，我還見到一個女職員躺在地上，拿刀擱自己的肚子，鮮血淋漓的，不知是不是真的。”
啟明嘿了一聲道：“別擔心，葉子，她那是流產太多，被嬰靈上身了，頂多肚子上留些疤，倒也沒啥。”
“留疤對女人也是傷害好不好。”黑珍珠嗔道：“得兒，這是懲罰，還有嗎？葉子。我聽王先生說，因為陣眼上有你的嬰靈，所以那些鬼魂是不怕動你的，怎麼你這麼久才出來？”
話說到這份上，我隻能開口了道：“我遇到了蕭蕭。”
旁邊的吳塵身子一震。
“我也不確定她是不是幻術，哦……她說是她的孩子召喚她出來的，也不知從哪裏出來的。”我索性把所有話都說了，卻沒敢看吳塵的臉。
車裏忽然靜默下來，大家都啞巴了。
黑珍珠忽然轉了話頭，說起了當時砸店的情形，一邊說，一邊笑，大家心照不宣地討論起來，我和吳塵則都沒有說話。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佛牌店裏忽閃忽明，大門緊閉，他們虧心事做得多，所以店裏的牆壁都做了隔音，周圍誰也聽不到，所以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遙遙地看著夜空，想著蕭蕭的事情，心頭恍惚裏生出幾分迷茫。
“那是她魂飛魄散之時，飄散在四處的魄。”吳塵在我耳邊低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