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因為被吳塵捏的手疼，我“嘶”了一聲，想甩開他的手，反而被他握得更緊了。
我皺了皺眉，順著他的眼光望去，見楊帆正站在寶馬車前，抱著胸，微笑地看著從山下走來的我們，看到我的時候，對著我眨了眨眼。
我看著他的眼眸，側頭又看了看師父緊繃的臉，也笑了。
跟師父之間暫歸平靜的同時，我也明白了楊帆的那些話，他現在在海裏，需要一根稻草，想要扶著這根稻草漂流到岸上去，也許不是愛，隻是需要，知己的那種需要。
“親愛的。”楊帆看到我釋然的臉，忽然伸出雙臂，道：“我來接你了。”
我“噗嗤”一笑，忽然感覺師父的手勁要把我的手給捏碎了，忙岔開話頭道：“楊總找我們有事？”
“四十萬。”楊帆笑眯眯道。
“以後還。”吳塵靜靜道。
“現在還。”楊帆盯著吳塵眼眸裏的暗潮洶湧，笑得越發燦爛道：“或者，幫我一個忙，一筆勾銷。”
“什麼忙？”我苦著臉插口，師父，我的手要斷了，斷了！
“我的一個得力的下屬，最近有些不大好。”楊帆的神情漸漸變得有些嚴肅，道：“她是分公司這邊的財務經理，很多項目預算必須她來做，其他人都做不了，本來好好的人，忽然變得恍恍惚惚的，出了很多岔子，當然不是報表失誤之類的，而是像我……哦……上車說吧。”
我和吳塵對望一眼，進了車裏。
楊帆一邊開車一邊介紹起那個人的情況，道：“她叫李瑜，今年剛結婚沒多久，很好的一個姑娘……”
“不會是你老情人吧。”我“嗤”了一聲。
“我從來不跟公司內部員工發生私人關係。”楊帆聲音帶著幾分怒意。
我揚了揚眉。
“說吧。”吳塵打岔。
“這姑娘進公司五六年了，工作很努力，同事關係也不錯，本來是培養她當分公司經理的，結果前陣子出了大簍子，竟然把公司的一筆項目款莫名其妙地轉到陌生人的賬號上，而且那人她根本不認識！人也變得恍恍惚惚的，聚餐的時候，往湯鍋裏加洗衣粉，去男廁所解手，碰到男同事也不避諱，下了班不回家，在馬路上穿過來穿過去，說是好玩，自己開車的時候，不是闖紅燈，就是跟人飆車，完全像是換了個人！”
聽著楊帆這話，我腦海裏忽然閃出一個人的名字——“於潔”！
一抬頭看反光鏡裏，見楊帆正盯著我，忽然悟道：“你找我們的意思，是認為她跟於潔一樣，被換了魂魄？”
“我不知道，可是我懷疑。”楊帆聳了聳肩，道：“她忽然性情大變，總要有個說法，一會兒你們就見到她了，她會對你說的。”說著，把車停在了路邊，指了指那咖啡廳，道：“咱們在這裏等她吧。”
優雅的咖啡廳裏，我們相對而坐，楊帆很紳士地問我點什麼，鑒於那“四十萬”，我要了一杯白開水，楊帆笑得不行，道：“你放心，我跟你師父已經準備建立長期合作關係，這點錢也不算啥，葉子你解決了這事，四十萬一筆勾銷，而且你師父也答應了，以後你們公司接活，隻要是單幹，誰幹誰拿錢，公司總賬隻收百分之十的利潤。”
我眼睛一亮道：“真的？”
楊帆看著吳塵，吳塵麵無表情。
“楊總英明！”我忙道：“這是提高工作積極性的好機會啊，師父你得多跟楊總學學，畢竟做道士跟做總裁不一樣，對不對？別總看言情小說裏那些精蟲上腦的總裁，要學學勵誌書裏的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