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了擺手,指了指趕過來的乘警,道:“已經來了。”
少女跟著乘警去了,我籲了口氣,靠在窗前,看著窗外茫茫的夜色。
經過一夜的折騰,天色漸漸曉明,不一會兒大概會天明,沒想到無意中,竟然救了個女孩子,這種心情讓我覺得很安靜,就像攥著嬰煞的手,自殺時的那種的安靜。
我閉上了眼。
難道道士所求的,就是這種安靜?
這種工作,與其他工作,又有什麼不同呢?
是自己看不開,還是想窄了?
一瞬間,我覺得自己跑出來有些任性,可是一想到吳塵,想到蕭蕭,想到那個孩子,我又糾結了,正在胡思亂想裏,忽聽一聲“姐姐。”
我睜開了眼。
“姐姐。”正是那個少女,正含淚看著我,旁邊是列車員。
“姐姐,你能送我回家嗎?我已經聽警察說了,是你抓住了那惡人,你能送我回去嗎?我害怕。”少女抓住我的手,眼淚汪汪的。
我遲疑了下,說實話,我不是很想,我想回家看看父母,冷靜一下心情,好人好事做到這一步已經完了,送人回家,占有我的私人時間,我就不樂意了。
“這位同誌。”列車員對我招了招手。
我跟著她走過去,那列車員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皮膚白皙,慈眉善目,伸出手道:“我是這裏的列車長,這事我聽說了,好險,謝謝你了,姑娘。”
“沒事。”我笑道:“也是看不過去而已。”
列車長遲疑了下道:“這種事情,被害者是不好出庭作證的,小姑娘已經取證了,可以私下裏送她回去了,本來我們要派人送她,誰知她聽那人販子的供詞,死活要你來送,說她誰也也不信,隻信你。”
呃……
我有些遲疑,卻聽那列車長道:“那個油真是邪乎,這事我們也不太懂,隻能跟上級彙報,這女娃子被保出來,那邊若是知道了,我怕我們的人保護不住,畢竟是挺邪乎的事情。”說著,做了個“你懂的”的手勢。
我看著她的臉色,知道她這是把我當女神棍了,想了想,也罷了,隻得點頭道:“好,那就這樣,我送她回去吧。”
列車長大喜,連連誇讚我“助人為樂,與人為善,樂於助人”雲雲,最後我聽連她“大慈大悲”都說出來,忙止住住道:“列車長您誇獎了。”
回到座位的時候,少女眼巴巴地看著我,我點了點頭,她忽然歡呼起來,天真爛漫的表情,讓人不忍拒絕。
我忽然想起晚上那男人對她做的那些猥瑣,心中暗恨自己不早些製止。
“我叫呂婷,叫我小婷即可。”少女伸出手。
我握住她的手,看著她手臂上的青斑,蹙了蹙眉,其實我有心作證一下,那男人到底有沒有……
但是這種惡心的經曆,還是忘掉的好。
呂婷見我既然答應護送她,十分歡喜,幹脆與我坐在一邊,問東問西,她知道那男人是我製服的,一遍又一遍問我如何對付的,我想著出門在外,讓這女孩子提高警惕,也是好事,便仔細跟她說了過程,她瞪大了眼睛,問我能不能看看那古語手鐲。
我把手鐲褪下,遞給了她,她視若珍寶地看了許久,忽然咬著嘴唇道:“姐姐,我想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