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哥遲疑了嚇,苦笑了笑,看著綁在桌子凳上的女人,道:“我什麼也不剩了,就剩下她了,我得好好活著,好好照顧她,等她死了,若是我還爬的動,我就砍死張村長。”
瘋女人聽了這話,似乎清醒了些,忽然開口道:“孩兒他爹,他們……”說著,她抬手指著我們到:“他們是來救我們的。”
犀利哥聽了這話,卻隻是搖頭歎息。
我與吳塵對望一眼,我嚐試道:“你是不是試圖求救過?”
犀利哥遲疑了下道:“我剛放出來那年,有個記者同誌來旅遊,到處采訪,是個很好看的姑娘,一看就是有學問,也很有誌氣,她恰好遇到我,就要采訪我,我推了,結果她不妥協,又找上門來,我看她心意這麼誠,就隱隱約約說了祭祀的事情,她十分感興趣,就讓我詳細說,結果……”說著,低下了頭。
“不會被村民殺了吧?”我打了個寒戰。
這些人真的瘋了!
“那倒不是,他們不敢,記者同誌可是外人,忽然在村裏失蹤了,警察肯定來調查的。”犀利哥搖頭道;“這事邪乎著呢,外人攙和不進來,裏麵的人也不敢說出去,所以才瞞了這麼多年。”
“那最後怎樣了?”我感覺那姑娘不會有好結果。
果然。犀利哥歎了口氣道:“我還沒來得及詳細說,那些人就進來,把記者姑娘被趕了出去,再也不許進這個村子,但是她很厲害,還是把這事捅出去了,因此很快興起了許多傳言,姑娘打電話跟我說,讓我別怕,詳細地跟她說清楚,找到證據,一切都會解決的,哪怕沒有證據,她也要在什麼互聯網上營造輿論,讓大家關注這事,可是沒等她開始做,她就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被張村長派殺手殺死了?”我問道。
犀利哥苦笑道:“這位姑娘還以為是武俠劇哩,若是武俠劇就好了,不是的,她死得很奇怪,據說是自殺。”
“自殺?”我冷著臉道:“怎麼可能?是不是被人殺了,然後偽造現場?”
犀利哥搖頭道;“聽說那姑娘在酒宴上,守著很多人,忽然脫了衣服,拿著刀活生生地隔開了自己的肚皮,把很多人都嚇瘋了,這事在當地很有名,什麼說法都有哩,有的說鬼附身,有的說姑娘得了瘋病,可是……我總覺得跟我有關係,所以……我……唉。”
“跟你確實有關係。”我道。
“葉子。”吳塵忽然開口,似乎要製止我的直言。
我卻擺了擺手道:“不僅跟你有關係,跟這個村有關係,還跟那個南洋佬有關係。”
犀利哥一下抬頭,眼眸裏閃過一絲火焰,其實他表麵上看起來是個十分頹廢的人,兒子死了,老婆瘋了,他什麼也做不了,隻能撿破爛為生,可是一瞬間,他眼裏點燃了火焰,仿佛大火之前的“劈啪”聲。
我忽然笑了。
他不是頹廢!他其實,一直,一直是想要報仇的!
為什麼不?
他的親人被殺害,他的村民都瘋了,他知道罪魁禍首是誰,可是他惹不起,就隻能躲在這裏,等待著機會,一個徹底頹廢的男人,不會拒絕師傅送過來的鈔票,那是尊嚴——
不為錢賣尊嚴的男人,心裏就還有股子氣!
“犀利哥。”我揚頭道:“一起來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