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開眼，是黑珍珠的那張俏臉，眉毛彎彎，對著我笑道：“醒了？”
我一下坐起來，見自己正在自己的房間裏裏，大喜道：“重傷下火線了？”
“這個我可說了不算。”黑珍珠見我如釋重負的摸樣，“噗嗤”一笑，轉身端起一碗黑乎乎的藥汁，遞到我嘴邊道：“你被鬼氣陰到了，這是雞冠血做的，最是補陽氣，快喝吧。”
我聽她的意思，知道還不能退休，歎了口氣，接過那藥碗，捏著鼻子喝了下去。
“師父又去鬼樓了？”我問道。
黑珍珠搖頭，道：“那鬼樓是個有來曆的，婁青一定瞞著什麼，所以他們去調查了，據說那東西很是厲害，怨氣衝天，又有一個局在裏頭，幾乎不可破，所以得先搞原因才成。”
“喔。”既然不關我的事，我閉上眼，便想昏昏睡去，忽聽黑珍珠道：“你難道不好奇原因嗎？你跟從前……可真不同呢？嘻嘻”
我睜開眼道：“你從前見過我？”
黑珍珠意味深長道：“我沒見過你，可是我知道你。”說著，挑了挑眉，似乎想說什麼，忽然又止住了，指著那藥碗道：“這是啟明開的藥方子，你師父親自熬的，你昏迷的時候，他一直守在你身邊呢。”說著，調皮地衝我擠眼。
呃……說到這個，我忽然又想起了那“哢嘰”，臉色沉了下來，道：“黑珍珠，你很了解我師父吧？他是不是一直這麼……哦，奇葩？”
“奇葩？”黑珍珠揚起眉。
“是啊。”我把鬼樓上那玩具槍的事情說了一遍。
黑珍珠笑得打跌道：“奇葩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哦，你別瞎想，即使全世界要害你，你師父也不會害你的，他苦苦找了那麼多年，一定……”
“黑珍珠！”吳塵忽然推門而入。
黑珍珠立時捂住嘴，一雙大眼睛烏溜溜亂轉。
“鬼樓的事情有眉目了，你們隨我來。”吳塵用新聞聯播的語氣宣布，自始至終沒有看我一眼。
我聽到吳塵這話，忙下了床，跟著眾人到了客廳，見客廳裏的家具都被搬離了，露出諾大的空地，不知誰買的蒲團，大家席地而坐。
王動張二他們都在，唯獨沒有張一，我心頭一跳，問道：“王先生，張一呢？”
王動苦笑了笑，扶了扶自己新買的墨鏡，搖頭道：“沒回來。”
我的心忽然沉重下來，低下了頭。
吳塵仿佛感覺到的難過，動了動嘴唇：“還活著。”
我眨了眨眼，見啟明笑道：“我們夫妻合卦，張一還活著呢。”
吳塵聽到“夫妻”兩個字，瞪了啟明一眼，正要說話，聽王動驚喜道；“我因為關心則亂，算了好久沒有結果，沒想到吳老弟……借你吉言，這倆小子從小跟著我……”說到最後，嗚咽起來。
張二則攥緊了拳，一言不發。
“好了。”吳塵打了個手勢，把這話題切斷，對啟明使了個眼色，啟明把那攝像機放開了投影，牆壁上頓時顯示出在七樓看到的情形，怪不得叫做靈異攝像機，原來鬼的影像也能攝下來——那陳總，張月，劉青，還有公司的所有職員都曆曆在目。
“調查顯示，這個公司在七年前很大的外貿公司。”啟明指著七樓那遙遙欲墜的招牌道：“原來是夫妻一起開的，董事長姓董，叫董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