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一下跑到自己房間,關緊門。
那個男人的聲音從哪來的?
房間裏為什麼連家具也沒有?
對了,當時我對美人隻說“什麼聲音”,她卻一口咬定“沒男人?”難道她早就聽到了那聲音,卻在裝傻?!
這些想法讓我的毛孔都豎了起來,忽聽手機傳來“叮咚”聲。
“葉子,你那塊古玉,有人肯出十萬!”是閨蜜英子的信息。
“才十萬?它可是祖傳之物,若不是急著脫手,我也不會賣得這麼便宜,起碼五十萬吧。”談起錢,我忽然忘記了害怕。
“這麼值錢?”英子打了個驚歎號。
“應該是。”我順手扯過那床上的紫檀盒,拿出那古玉。
所謂“玉無紋,天無雲;玉有紋,身有銀”,這是祖傳的A級老坑冰種,價值連城不為過,可惜老娘窮,要賤賣了,看著看著,我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來。
“喂?英子,我要跟黑市那位直接談,對,直接通話,見麵也成,哦,最好別見麵,你先別透漏什麼,對,對。”
英子答應了。
我關上手機,籲了口氣,忽聽”刺溜“的聲音,那死貓竟然偷吃我的方便麵。
“我還沒見過吃方便麵的貓!”我怒斥一聲。
毛毛鄙夷地喵了一聲,表示“我還沒見過買不起貓糧的主人!”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響動。
“寶貝,你這裏真軟……”男人色眯眯道
“你好壞……”美人嬌聲回道。
對了,我的思緒又回到了眼前,那個叫我關煤氣的男人在哪兒?新男人又來了,原來的男人們去哪兒了呢?美人房間裏沒床,他們怎麼睡啊?
想到這裏,我忽覺脊梁發涼,趕緊抱著毛毛進了被窩,閉上眼,聽到那尖叫又傳了過來……不知為什麼,竟生出一絲莫名的安心,翻了個身,昏昏睡去。
恍惚裏,一絲絲白霧從門縫裏滲出來,越來越多,越來越濃,一團團地向我撲過來。
我想逃,卻一動不能動,任憑那白色的霧氣包圍了我,浸泡在陰涼裏,有一張白色的臉,長長的頭發,那臉沒有眼珠,隻是空蕩無神,血紅的嘴唇在笑,笑。
“啊——”我張口大叫,卻發不出聲音,白色的霧氣宛如一條蟲子一般,鑽入我口中,瞬間陰冷包圍了全身,就在我以為自己要被凍死的時候,忽聽貓“喵”地一聲,床邊猛地發出一道光,白霧瞬間消失!
我忽地坐起,一身冷汗。
房間裏什麼也沒有,靜靜的。
噩夢。
忽地手機響動,英子那邊催促道:“喂,那人要見你哩,還挺急,說在新街口的迪歐咖啡,九點。”
我睡眼惺忪地看了看手機,大概七點多,坐地鐵也有點趕,忙起來洗漱。
推開門的時候,客廳裏腐爛味已經消失了,陽光照進來,一切都安靜平和,與自己剛搬來沒什麼兩樣。
“雙失後遺症”,我對昨夜的一切下了結論。
迪歐咖啡廳。
“五萬太少了。”我咀嚼著牛排,指了指盒子道:“這可是珍奇古玉。”
對麵的男人大約二十多歲,戴著眼鏡,眉清目秀,很是斯文,名片上寫著“典當公司總經理常順”。
他接過那盒子,拿起那玉仔細看了許久,咧嘴一笑道:“我聽過李小姐的名頭,鬼眼葉,久仰久仰。”
我聽他說到“鬼眼葉”三個字,知道他早打聽了我的來曆,也沒什麼好說的,道:“這玉是上古玉。”
常順臉色微變,迅疾哼了一聲道:“詐我?”說著,指著那玉道:“玉色雖然被保護了,可是玉太輕了,對著太陽你瞧瞧去,裏麵的成色似乎是一色的,其實不是一種,而是鋪墊了好幾層紋理,這說明有人對這個玉動過手腳,說不定是贗品呢!”
我放下刀叉,拿著紙巾擦著嘴,笑道:“常先生自然是專家,可是你可看得出被什麼樣的人動過手腳?”
常順一怔。
我笑道:“若是現代人加工,則為化學熔合,紋理呈現出斷層式,可它的紋理是波浪式的,這是用特殊的玉器紋磨出來的,所以動手腳的應該是清朝人,因此也就更值錢。”
常順低頭看著那玉,沉默許久道:“果然是珍品。”
“是啊。”我微微一笑道:“它其實價值百萬,隻要你肯付錢……”
“多少?”他嘶啞著開口,眸光裏射出貪婪之色。
“三十萬。”我低頭開始喝咖啡。
常順沉吟了下道:“我沒拿那麼多,先付你這五萬定金。”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銀行卡。
我攥著那銀行卡,笑道:“你真叫識貨,這是戰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