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聽到林思海的聲音,樓一白發覺自己走私了,趕緊走了過去,看到書桌又是一愣。
筆架上掛著大大小小的毛筆大概有十幾隻,從大到小,應有盡有,右上方還放著一個古樸的硯台,墨條半搭在硯台上,濃濃的墨香就是這裏散發出來的。
樓一白雖然學畫畫,可是對於硯台和墨的了解卻是一知半解,即便如此,她也能看出這桌子上方桌的東西品質非凡。
林思海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扯了張白紙:“寫個字,我看看!”
樓一白看著那一排毛筆,端詳了半天,選了隻大小適中的,很是熟練的蘸蘸墨汁,而後筆尖輕點宣紙。
雖然字是寫的不怎麼樣,可是樓一白卻端足了架勢。
繃直的腰背,高度適宜的手肘,微頷著下巴,目光專注,神情謹慎。
不多時,不大的宣紙上已經落了兩行字。
林思海滿意的點點頭:“字跡端方,不過少了幾分筋骨!”
本來樓一白對自己的字還是很滿意的,可是一聽林思海的話,小臉白了白:“都說看字可識人,我的字少了筋骨,是不是說我這人缺點兒氣節?”
林思海看著一本正經問他是不是缺少氣節的小女孩,有些哭笑不得:“見仆識主,以友識人,看字識人,你這丫頭懂得還真不少。”
“因為我覺得,不僅電視上演戲,生活中也在演戲,我們所看到的人是他故意表現出來的,隻有自己分析觀察後得出來的結論才是這個人真實的一麵。”樓一白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自己的字,其實她覺得這字還不錯。
林思海卻因為她的話,皺了眉頭,這丫頭才十三歲,是不是太過早慧了點兒?
林思海又看向宣紙上的字,‘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她將這個世界是不是看的太過醜惡了?
“白文錚是你外公?”林思海記得這個丫頭是白家的外孫女。
“是!”
“你……的字尚可雕琢,你可能吃苦?”
樓一白低頭,使勁點頭,再點頭,進了這間書房,她都一直表現自己,她雖然不知道林思海是什麼的樣的人,可是就看一屋子的書,還有他身上沉澱許久的古色古香,樓一白很容易就被他吸引。
“那以後我……是不是就可以叫您師傅了?”
林思海臉一沉:“我可不收你這麼稚齡的學生,若是你叫我師傅,那阿瑾他們豈不是要低你一輩兒?再說了,我還指導過你大舅舅的字,難不成你還想管你大舅舅叫師兄?”
樓一白咬了唇,真是可惜!
“學藝不分前後,知事不論長幼!”樓一白不甘心,說完停頓一下又道:“我以為老先生博覽群書不會這麼固守陳規!”
好吧,樓一白這幾句話隻重要害。
林思海當真是博覽群書,而他覺得博覽群書並不能引以為豪,因為是要識字加上空閑時間多,就可以做到博覽群書,讓他自視甚高的,是他平和的心態,他不管有多高的成就,都能淡然處之,更重要的是對於一些老古董來說,他學識淵博但是卻不古板。
無意間,樓一白不僅踩中要害,而且不小心拍了馬屁。
林思海放下手裏的茶杯,拿起她剛剛寫字的紙,端詳了一會兒道:“雖然我指導過你舅舅的字,不過他並沒有入門!”
樓一白一聽,眼睛一亮,連忙端起桌上的茶杯,討好的捧給林思海:“師傅,喝茶!”
林思海點點頭,對著一個孩子明媚的笑容,總是扳不下臉的:“這拜師禮可不能這麼簡單,我可是已經有八年沒有收學生了,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我林思海這一生的學生不會超過十個,你是第八個!”
樓一白沒有想到林思海這麼厲害,有幾個人對收學生這麼嚴格?
物以稀為貴啊!
“行了,你去玩兒吧,關於收學生的事情,等你外公回來,我會和他商量。”林思海在書桌前坐下,將樓一白寫的字放到了一邊,然後拿了本厚厚的線裝書。
樓一白麵前壓製住內心的激動,一直告訴自己,要穩重,不要高興的跳起來。
可是內心的雀躍,讓他的步伐輕快,將她的內心出賣。
樓一白下了樓,直接去找林睿瑾他們,她雖然沒有進去過,也不知道方位,可是一群人熙熙攘攘,就差把屋頂給掀了,她還能找不到?
一進房間,便看到幾個人擠在一起,不知道的爭奪什麼。
房間的布置比較簡單,房間是在拐角的地方,十來平的樣子,看起來好想就是專門辟了個房間給這群人玩兒的。
房間鋪著褐色的木質地板,相對於林思海的書房,這間房間顯得比較空曠,沒有桌椅板凳,地板上鋪著大大的綠色墊子,地上散落著的有書、有玩具、甚至還有幾件衣服,看樣子是林睿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