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寒皇,城主運著糧草來了。”
柳墨寒手一頓,嘴邊勾起一抹笑,卻像是看見獵物的笑容。“嗯。”鼻尖哼出一個音,淡然起身朝外走去。
浩蕩的隊伍運著一輛輛貨車,卷起滾滾煙塵,如此正式倒也是大膽,先不說這私運軍糧是死罪,而販賣軍糧則是罪上之罪,而這城主卻似乎不怕將事鬧大,這背後恐怕沒有這麼簡單。不過一段路間,柳墨寒便思緒了許多,步伐反而慢了下來,原本的冷笑化作一抹邪笑,放蕩不羈。
微微站定,柳墨寒淡笑的看著那自馬車下來的女子,依舊戴著麵紗,在風中微微飄浮。女子在看到柳墨寒時,目中一道冷光浮現,一閃即逝,隨即恢複自然。“這軍糧運來了,公子可要去清點?”
“不用了,城主遠道而來,可否賞臉進去喝杯茶?”柳墨寒雖有意放低身份,但卻依舊有與生俱來的高貴,讓人難以忽視。而此舉卻引來女子的勾唇一笑,不著痕跡的說“公子相邀,小女子要是不答應,豈不是扶了公子麵子。”輕聲一笑“公子帶路吧。”
在客棧中的茶座落坐,柳墨寒與女子對麵而坐。恰似不經意間,柳墨寒開口“城主的這軍糧從何而來?”
女子臉上如常,執起麵前茶杯飲了一小口,道“自是從該來的地方來。”
麵對女子打起的啞謎,柳墨寒,沒有不悅,隻是定了定神,自是知道這軍糧是從不正當的地方得來,近來運往此地的軍糧總會被劫,想必問題就在這兒了,這城主敢明目張膽的劫軍糧,這背後定有大人物,匈奴王子?想必這城主與匈奴勾結才能如此肆無忌憚的,心中一片了然,牽扯上了匈奴,這事恐怕就沒有這麼容易解決了。而女子身上卻透露著一股熟悉的氣息,這讓柳墨寒對這個女子正色起來,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城主為何時時戴著這麵紗?”
女子一愣,手撫上臉,心中冷哼,還不是你們將我逼至如此田地,隻能在暗處苟延殘喘的活著。“小女子相貌醜陋,戴著麵紗隻是為了避免嚇到人罷了。”
“外界都在傳聞城主貌若天仙,而如今你此番說法倒是謙虛了。”柳墨寒淡笑道。
“外界傳聞畢竟是傳聞,隔著一層麵紗,看不見容貌,又豈能說是貌若天仙,不過是他們的猜測罷了。小女子容貌自小便被摒棄,人見人怕,現在也不過是靠著一塊麵紗過日子。”說到這兒,女子微微掩麵,眼角似真的染上了點點淚光。
柳墨寒遞過帕子,“城主莫要傷心,如今城主位高權重,很多東西卻是不重要了的。”直覺告訴他,事情可沒有這麼簡單,這個城主身上藏著太多,而她說的話自是不能信的。有時候對方演,而自己自是要跟著對方一起演。這場局裏,各懷心思,明裏暗裏都是一場場的較量。
柳墨寒的目光太過於直白,女子怕再待下去,便會被他看穿,於是匆匆告辭,隻不過走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柳墨寒一眼,那個眼神包含了太多,挑釁,不屑,卻又像隻是尋常的笑容。
夜澤季聽聞消息,匆忙而來,“怎麼樣了?”
柳墨寒落坐“這城主城府極深,怕是不容易對付,況且還有匈奴橫插一腳。”
夜澤季思索著“想必一個女子能坐上城主的位置,這身後必然是有靠山的,隻是沒想到,她竟會與匈奴勾結在一起,這可是投敵叛國。”
“這女子很不簡單,而且我覺得她像是故人,熟悉得很。澤季,你速命人查下這女子背景。”一抹不安的感覺使柳墨寒眉頭緊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