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從小就顛沛流離的佳期而言,並不驚訝於看到他們錯愕的表情,即使前一秒還在說我會在你身邊的人,後一秒就棄你而去,在佳期的眼中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而為了不那麼早的被拋棄,向他們這樣的孩子早就已經學會了偽裝,或許隻有在觸動心靈的時候,最初的臉譜就會顯露出來。
佳期坦然的坐在蘇易正的對麵,他們應該已經討論出解決的方案,以辰前輩也去陪著媛妮了,鍾浩前輩也去忙他的事情了,可蘇易正卻好像無所事事一樣的坐在那裏喝著咖啡。
“你不用去忙嗎?”佳期接過蘇易正遞來的牛奶,看了一會兒,心裏不滿道:為什麼你自己喝咖啡,我卻要和牛奶呀!
“調查這方麵還是鍾浩比較在行,現在我們隻要等著鍾浩告訴我們伯母到底把項鏈轉移到哪裏去了在行動就可以了。”蘇易正也不隱瞞因為當他看到冷靜的佳期的時候,就猜到佳期說不定已經弄清楚一切了,他的佳期原來是這麼的聰慧!
“哦~”佳期又恢複成以往的樣子,默默的垂著腦袋喝著溫熱的牛奶。
“佳期,你很令我驚喜。”蘇易正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
佳期喝牛奶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靜靜地等著蘇易正往下說,可蘇易正卻好像又沒有要繼續的樣子,佳期隻好轉了轉眼珠,最後緩緩往蘇易正的方向看去。
蘇易正目光如炬的看著自己,帶著弧度的嘴角,給人一種好像是在細細的品味著什麼的感覺。
在他的目光下,佳期有些彷徨起來,蘇易正的眼睛裏含著笑意,那種純淨的笑由心底散發出來,和佳期預計的不同。
從前佳期也在別人麵前展露過自己,可是當她看到人人懷著懼怕和鄙夷的目光時,在剛才她也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佳期,你給了我很多與眾不同的感覺,甚至是自出生以來一些少有的情感如今我也能切身的體會,比如什麼叫做焦急,什麼叫做嫉妒,什麼叫做心心念念,你笑的時候我也會跟著開心,你冷著臉的時候我也會想是什麼事情讓你在擔心,但從前的你很多時候都是淡淡的看不出到底是什麼表情,所以我隻好小心翼翼的觀察,然後小心翼翼的猜測你的想法,是不是我什麼地方沒做好,是不是我哪裏惹你不高興。”蘇易正第一次在佳期麵前坦白他這樣的想法。
佳期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原來不隻是自己小心翼翼的麵對著他,他也這麼小心翼翼的麵對著自己嘛?
為什麼呢?
他這樣的天驕之子為什麼要這樣呢?
“因為很多很多的陌生的感覺,讓我無所適從,所以一開始我本能的選擇逃避,但隨著這樣的感覺越來越頻繁,越來越深刻,可是你總是那樣淡淡的,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讓你知道,你對我是有多麼的重要,不過,現在見過越來越多不同的你之後,讓我很興奮,因為這些是別人看不到的你,而被我看到,我會記在心裏,我很慶幸。”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佳期的聲音有些顫抖。
“當然,佳期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我也很期待能夠聽到你對我說同樣的話。”
佳期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牛奶撒了一地,佳期急切的想要離開,可是卻被蘇易正抓了個正著,蘇易正用著幾乎懇求的語氣:“佳期……”
“易、易正前輩,二十四小時還沒有到,你……我……”
“易正!鍾浩回來了!”樓下傳來安以辰呼喚的聲音。
佳期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長長的舒了口氣,才繼續說:“我們下去看看吧?”
根據金鍾浩的調查,項鏈應該還在安家邸宅,而且更具警報裝置的衛星定位,項鏈此刻正安安全全的躺在它原來應該在的地方。
三個人麵麵相覷有些不是很明白理事長的用意,她既沒有轉移,也沒有藏起來,反而是放了回去,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佳期不明白,既然東西還在,隻要帶著媛妮回去說清楚不就好了嗎?
“媛妮,以辰學長為什麼不帶你回去說清楚啊?”
“佳期,其實那條項鏈是被以辰的母親鑲嵌在家裏的自畫像裏的,而她的自畫像就擺放在客廳當中,項鏈丟失是早上發生的事情,而且還鬧得很大,連記者都來了,可現在如果又回到了那裏的話,不就是擺明說以辰的母親誣陷我嗎?”媛妮愁眉不展。
“為什麼啊~不能說是找到了嘛?”
“那是誰找的呢?在哪裏找到的呢?項鏈在失蹤的這些時間到底在誰的手上呢?佳期,媒體一定不會這麼簡單的,他們肯定要刨根究底的問清楚的,所以……”媛妮說了一半,電話就想了,佳期間媛妮接起電話,隻“喂”了一聲臉色就瞬間刷白,整個人都顫抖起來,電話很短,媛妮掛了電話,又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