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婧眷戀的看了幾眼他的背影,很快便從窗戶那裏鑽了出去。聽到李樂婧離開的聲音,傅黎軒慢慢的轉過身看著緊緊關上的窗戶,若有所思。
想了想,他還是披衣起身去找蕭葉銘。待走到禦書房的時候看到裏麵的燈火還在搖曳著,他的心中生出了一股涼意。
走到禦書房門口,在門外值班的王公公見到傅黎軒急忙行禮,傅黎軒忙止住輕聲道:“王公公!殿下還在裏麵忙麼?”
見到傅黎軒,王公公仿佛是見到了救星般,天知道最近這些日子太子是怎麼了,每晚忙到深夜不說,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也要陪到深夜。
“是啊!殿下還在忙,傅先生,不若您進去勸一勸,這樣下去,殿下的身子會受不了的!”王公公適時的在傅黎軒耳旁吹著風。
傅黎軒何嚐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他點頭應道,“好,不過要煩請王公公為我準備一套衣服。”
“衣服?”
……
聽見有人打開了禦書房的大門,正在批閱奏折的蕭葉銘放低聲音道:“不是說了麼,不要來打擾孤!”
“殿下,已經是二更天了!您要不要去歇息一會兒?”身穿著太監服的傅黎軒掐著自己的嗓子問道。
蕭葉銘正在忙碌,也沒有察覺到今夜太監的聲音有些不同,他擺擺手道:“知道了,再晚些吧!”說著他低頭繼續忙碌起來。
傅黎軒站在他的身後侯著,在他不注意的時候緩慢的抬起頭來,仔細的打量著蕭葉銘。
在微亮的燭火與皎潔的月色的交融照耀下,蕭葉銘整個人就像是鍍了一層光,傅黎軒隻能看到他的後腦勺與露出來的脖子。
這樣勤奮的一個人,當真會為了權利而做出那種事麼?傅黎軒在心裏想著。
沒多時,蕭葉銘忽然抬起手打了個哈欠,驚得傅黎軒急忙低下頭去,問道:“殿下是否要歇息了?”
蕭葉銘沒有回答他,繼續低下頭去問道:“傅先生今日如何?”
……傅黎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難道他每日裏都會詢問一番麼?
沒有聽到身後傳來回答聲,蕭葉銘有些不耐的再問了一遍,傅黎軒急忙回過神來答道:“先生今日過得很好,一整天都呆在聽軒閣中!”
“嗯,可有按時用膳?”蕭葉銘平平淡淡的聲音傳來,激得傅黎軒心裏一顫。
“先生每日裏都會按時用膳!”
“嗯!你繼續看著,若是先生沒有按時用膳,你隨時來告訴孤。”蕭葉銘將手中的奏折放好,站起身道。
“是!”見蕭葉銘站了起來,傅黎軒急忙問道:“殿下既然擔心先生,為何不親自去看一看呢?”
聞言,蕭葉銘回頭看了他一眼,傅黎軒急忙低下頭去,畏懼的跪下求饒道:“殿下恕罪!”
蕭葉銘盯了他一會兒,直到傅黎軒身上被蕭葉銘盯得直發麻才肯收回視線,冷淡的說道:“起吧!時辰不早了,孤要歇息了!”
出了禦書房,蕭葉銘拒絕讓眾多宮人跟著自己,他隻帶著傅黎軒一路慢悠悠的往自己的宮中走去。
傅黎軒跟在蕭葉銘的身後,耳畔是呼嘯的寒風,良久,蕭葉銘忽然開口道:“他不一定想孤,既然如此,孤又何必要自討苦吃。”
聞言,傅黎軒心裏頓時“咯噔”一下,自己什麼時候不願意見他了?明明是他自己一直不來見自己好不好?想到這,他開口道:“殿下不是先生,怎麼知道先生心中所想,或許先生是在等著殿下呢?”
蕭葉銘輕笑一聲,道:“今日你的話有些多。”
傅黎軒怕蕭葉銘察覺出什麼,急忙行禮道:“殿下息怒,奴才不過是看著殿下這副模樣十分不忍心,若奴才有逾矩之處,還請殿下息怒!”
蕭葉銘頭也未回的笑道:“不過是同你開玩笑罷了,孤累了。”說著大步往自己的寢宮邁去。
走回殿中,傅黎軒伺候著蕭葉銘更衣沐浴,而後又親眼看著蕭葉銘上床睡覺,他慢慢的退出去道:“殿下,奴才就在外麵,有事喚奴才即可!”
“嗯!”蕭葉銘穿著裏衣躺在床上,腦海裏想著的是方才那小太監說的話,漫不經心的答道。
傅黎軒關上門,心裏輕歎一身,原來她在睡覺的時候還裹著胸,這麼多年來,她究竟國的是什麼日子,就連睡覺的時候也沒有鬆懈。
“慢著!”正當傅黎軒剛剛關上門的時候,蕭葉銘忽然喊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