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個人,做每件事而都在對與不對之間進行選擇,就比如你現在想著要放過我,這或許就是對的。”薑軍耐心地說道。
“或許就是對的?啥意思?”恐怖分子的手法很利索,三下兩下的就把薑軍身上的炸彈如數給拆了下來,扔到地上,有些不解地問道。
“因為你殺了我肯定是錯的,你連爭取對的機會都沒有了!”薑軍的語氣極其的堅定。
那一瞬間,雖然隻是短暫的幾秒,恐怖分子似乎從薑軍的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曾幾何時,他何嚐不是如薑軍這樣,血氣方剛,一心以軍人來標榜自己的生活和行為。
此刻想想,他做錯的那些事兒,走差的那些路,真的是不值得,他現在甚至在嘲笑自己當初的懦弱,想到這兒,他終於想通了,淡淡地說了一句:“你走吧,我希望這麼做是對的,我也該做一件對的事兒了。”
恐怖分子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終於做出了選擇,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又是好一個回頭是岸!
薑軍很慶幸,這名恐怖分子能最終想通,在臨走的時候薑軍還曾想著策反他成為警方在恐怖分子中的臥底,隻是不能說的太直白,於是問道:“能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嗎?或許我們以後”
沒等薑軍的話說完,恐怖分子突然發狂了一般:“走啊,我讓你走你就快走啊!在這兒娘們唧唧地幹啥呐!趕緊走!”
說著恐怖分子推搡著薑軍出了另一頭的艙門,表情嚴肅而又認真地指著圍欄外的大海說道:“跳下去,你就能活了,快!”
薑軍實在是琢磨不明白這恐怖分子到底是咋的了,剛才還他媽好好的,這會兒就跟急著趕投胎似的,可容不得他多想,隻感覺後腰被人給推了一把,人沒站穩翻過圍欄掉入海中。
就在他垂直下落的片刻功夫,他下意識地瞅向推了自己一把的恐怖分子,隻見他拿起炸彈的遙控器,仰天長笑。
這笑聲並不猙獰,卻決然而又堅毅,這其中透著一股子純,一股子軍人所特有的血性!
“噗通”一聲,薑軍跌入海水中,他隱約的聽到那恐怖分子在船上衝著他喊道:“記住嘍,叫我老兵!”
接著,就是“轟隆隆”的炸響聲!
那一刻薑軍的心情很複雜,他見過太多的生死,而能讓他有這種複雜的心情的死也隻有三次,一次是戰友犧牲在前線他的眼皮子底下,一次是大民子死在莊H的冰峪溝群山裏,還有一次,那就是這次了!
等他從海麵上漂浮起來,冒出頭的時候,漁船已經不見了,隻看見漫天的碎木燃燒著火苗向海麵砸了下來,那火光照亮了整個黑夜
“薑隊,你你還活著!”劉舒和冷豔的叫聲打斷了薑軍的思緒,薑軍緩緩落臂長歎了口氣,然後換上一張笑臉,和身後那些追上來的他的兄弟,朋友,同事,戰友還有被解救的人質們,抱在了一起。
不要懷疑,一個人的臂展抱不住那麼多的人,但一個人的心胸卻能裝下這一片天地。
然而就在人們喜悅地歡呼著要把薑軍給拋到天上去的時候,薑軍卻因失血過多而暈倒了。
之前,他的神經是一直處在緊繃的狀態,而這會兒終於鬆弛了下來,他的身體再也承擔不了這麼重的負荷,眼前一黑,趴到在地上!
“叫救護車!”鐵男最先反應過來,一把將薑軍扛到了自己的背上,一邊兒向著公路跑去
薑軍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又是那加熟悉的醫院,閉著眼睛光聞味道就能辨別出來的病房,這他媽還真就不是一般的有緣。
閆思彤眼淚八叉地抓著薑軍的手,見薑軍醒來,心裏激動大嗓門地喊出了聲:“老公!”
然後便像是個小兔子一樣撲進薑軍的懷裏,緊緊地抱住,那兩片溫潤的薄唇緊緊地貼在薑軍幹裂的嘴巴上。
接著,是數不清的記者,搶在了老財和冷豔他們的前麵衝進了病房,十幾隻話筒伸到了薑軍的跟前,十幾台攝像機也開鏡對準薑軍。
“唰”的一下,閆思彤的小臉通紅,羞澀的從薑軍的身上爬起來,捋了捋鬢角的頭發,尷尬地坐回到剛才的板凳上,用手遮擋著半邊的臉,以免被攝像機給拍了去。
而薑軍麵對著話筒,強擠出一絲笑容問這些記者:“這是電視台直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