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領頭的話說完,劉舒便接過話茬:“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想說這樣做會不會讓計時器瞬間歸零,然後直接被引爆對嗎?”
“沒錯,我就是擔心這個。”領頭的連忙說道。
劉舒搖了下頭,先是一陣沉思,然後果斷地說道:“這個可能性的確有,我們都知道通常切斷線路會讓計時器歸零,那就相當於切斷電源一般,但我猜測,這個可能性很小。
設想一下,意大利的火藥大師也隻能在遊戲中實現這種假設,那麼在現實中,我不相信一個剽竊創意的恐怖分子,就算他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設置的如此出神入化,如果他真的可以做到,那麼他完全不用剽竊別人的創意。
之所以這麼做,我覺得他是沒達到大師的那個水準。
而今天我們麵對的這個複製品,也已經是世界頂級的難度了。”
眾人聽後都點了點頭,但都十分注意劉舒說的那句可能性的問題。
可能是什麼?那是一萬裏麵有那麼一丁點兒的概率就會成為萬一!
“那咱們先拆一組試試,如果不行的話,就算犧牲了一組人,那下一組人再想別的辦法!”領頭的表情十分凝重地說道。
這會兒也隻能是這樣,於是眾人開始往甲板的夾層中走。
然而問題來了,三十多個人質沒有一個願意當這個試驗品的,誰也不是虎比呢,明知道沒把握的事兒,先拿他們練手,這不是他媽實驗室小白鼠嗎!
但話又說回來,盡管不拆也是個死,但誰也不願意死到別人的前頭,因為他們畢竟是老百姓,就算是思想上達到了某種高度,可勇氣上還有所欠缺。
麵臨這個頭疼無比的問題,薑軍又說話了。
這次與之前不同,薑軍的聲音十分的平靜:“大夥兒聽我說,這炸彈一定能拆得了,之所以把大夥兒分散開來拆彈,是因為這個空間實在是狹隘,我們的拆彈人員伸不開手。
請大家再相信我薑軍一次,拆彈的時候我和大家就站在一起,就算是失敗了,咱麼大不了一塊兒死!成嗎?”
人質立馬安靜了下來,麵麵相覷,道理他們心裏倍兒清楚,可就是沒有那個勇氣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然而麵對薑軍平靜地誓言,他們又無從開口反駁。
安靜了好一陣子,那最初略顯刁歪的老太太又吱聲了:“小夥子,你別動不動就和我們一塊兒死,那有啥用?咱整點兒實在的不行嗎?”
這屁放的那叫一個沒味,啥叫實在的?再咋實在,你炸彈也得一組一組的拆,總得有人當這個第一批吧。
拆彈部隊的所有人心裏都是一陣的苦笑,此時此刻人質的抗拒,那就像是得了癌症的患者,醫生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給他們切除腫瘤,盡管有風險,但是他們不願意配合。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耗過去了,又是十分鍾轉瞬即逝,留給他們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鍾。
這二十分鍾或許就使他們在這世間最後的呼吸,但是作為醫生挽救病人也好,作為警察拯救生命也罷,甚至說作為一個保安,一個曾經在國旗下宣誓要保家衛國的軍人,他們都能放棄。
放棄就意味著結束,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在他們的麵前消失,他們如何能麵對!
薑軍抿了下幹裂地嘴唇,握緊右拳,狠狠地錘擊著自己的胸口說道:“拿咱們就整點兒有用的!
我第一次上戰場,那年是我十九歲。
我他媽比誰都害怕,手裏拿著槍不停的哆嗦,不怕你們笑話,我甚至都尿了褲子。
但是我的連長拿著他的手槍指著我的後腦,他告訴我,你敢回頭我就斃了你,代表全天下的華夏老百姓!
那一刻,我不是怕連長手中的槍,我是怕全天下華夏老百姓的吐沫把我淹死!
我第一次近距離格殺敵人,我惡心得三天每吃進去一口飯,你們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
就是你一閉上眼睛,那個被你格殺的敵人就會渾身血淋淋地出現在你的麵前,那種恐懼,甚至是自責,讓我連覺都不敢睡。
但是我的心理醫生告訴我,讓我堅強點兒,因為有全天下的華夏老百姓站在我們的身後需要我們去保護,所以我不能跌倒!
還有我記憶最深刻的第一次,我永遠永遠都忘記不了”
說到這,薑軍的臉上留下兩行熱淚,咽了口吐沫,幾度哽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