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
電話響起,瞅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伍和尚打來的,接起放到耳邊:“咋啦和尚?”
“薑隊,出事兒了!楓姐食堂出人命啦!”伍和尚的聲音很急。
透過聽筒,薑軍清晰地聽到有一群人在嚷嚷叫罵,趕緊問道:“到底咋回事?”
“薑隊,你趕緊過來吧,眼瞅著楓姐讓人給堵裏邊兒出不來啦!”
“務必保護楓姐的安全,我這就過去!”
薑軍吩咐了一聲,匆匆掛斷電話,直接下了樓,剛出宿舍樓就與剛剛趕到的楊峰林撞了個滿懷。
楊峰林定睛一看是薑軍,指了指地上孟冰秋的屍體:“還用不用進一步屍檢?”
薑軍是心有急事兒,一邊往他車的方向跑一邊回頭說道:“按正常流程走,搜捕工作可就麻煩你了,我有急事兒得先去一趟。”
拉開車門上了車,薑軍回頭對坐在後座的老財說道:“你跟宏清你倆先把你嫂子整下車,好好安慰一下,伍和尚那頭出事兒了。”
之所以說伍和尚沒說楓姐,薑軍是怕閆思彤多想。
老財一瞅薑軍火急火燎的樣子估計是事兒小不了,趕緊朝吳宏清使了個眼色把閆思彤攙下車。
接著薑軍一腳油門竄了出去,老財在後麵看著薑軍的車已經開遠,一邊兒追一邊喊:“我草你等我會兒啊,薑隊!這麼急你趕投胎啊你!”
正扶著閆思彤的吳宏清小聲在老財身後嘀咕道:“就是嘛,不帶老財也得帶我去啊。”
這話讓老財聽了個一字不落,回身瞪了一眼:“別他媽哪都有你!欠比嗬嗬的。”
二十分鍾後,薑軍把車開導了拆遷工地的現場,食堂正被一大群民工拿著板撬和扳手錘子等施工工具給圍堵得水泄不通。
扒開人群,薑軍走了進去,隻見地上躺著一具民工的屍體,他的妻子跪在地上泣不成聲:“俺家柱子在你們食堂吃的飯,第二天早上起來人都硬了!你們得給我個說法,不然今天俺跟俺家柱子一起死到這兒!”
楓姐被這場麵給嚇得渾身哆嗦,貓在伍和尚的身後不敢出聲。
一幫民工起哄架秧子:“對,不給我們說法絕對不好使!”
“這雞巴心眼子也太壞了!”
“為了掙點兒黑心錢,你們就不怕出人命嗎?現在好了,草!死人了,我看你咋整!”
伍和尚也是滿腦瓜子的汗,順著臉頰滴落到地上,要是讓他去帶隊出個活兒,令人幹個仗還行,可一旦玩起嘴皮子那就不溜了,此刻便被這幾句散嗑給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誰要說法,我給你!”薑軍站在人群中冷冷地喝道。
一眾民公紛紛把目光交聚在薑軍的身上,七嘴八舌地質問起來。
等大夥兒說得都差不多了,薑軍才不慌不忙地開口說道:“各位鄉親們呐,咱都是出來打工混口飯吃。
你們說食堂如何如何那是你們在未得到證據之前,片麵的猜疑。咱們不要張口就汙怨食堂,當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希望咱們相互之間都能保持一個理智。”
“你可拉倒吧,人都死了我還跟你倆講啥理智,理智能把人救活啊是咋地啊!”一個死者的同鄉從人群中往前上了兩步,對薑軍怒不可遏地說道。
這話雖然糙,但是理不糙,語氣中更多的是對一個鮮活的生命一吃了食堂的飯菜而沒有了呼吸的惋惜。
薑軍皺了皺眉頭,看著地上的屍體眼皮直跳,瞄了一眼躲在伍和尚的身後的楓姐,隻見楓姐正無助地衝著自己搖頭。
於是開口說道:“這為老鄉,出了這種事我也很難過,但是你不妨想一想,如果真實食堂的飯菜有問題,可為啥就偏偏隻死了他,而你,還有你們卻全都安然無恙呢?難道沒有覺得這事兒蹊蹺嗎?”
薑軍說完,一眾民工交頭接耳地小聲嘀咕了起來:“是啊,這他媽不是邪門嗎!”
過了片刻,薑軍見沒有人站出來反駁,然後繼續說道:“食品的安全重於泰山,如果是真是食堂出了啥問題,我決不姑息,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誰也不能斷定就是食堂的菜品有問題,大家這樣,先回去該幹啥幹啥,給我點兒時間,我一定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
說著薑軍在兜裏掏出一萬塊錢,點給死者的妻子,沉痛地說道:“嫂子,死者為大,咱們也別讓大哥在這兒躺著,先報案送到屍檢中心去,費用就從這裏邊出,不夠的話你再跟我吱聲。”
死者的妻子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潑來,大聲嚷嚷道:“一萬塊錢就想打發俺走?這事兒不能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