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在機關和在企業能一樣嗎。”高處傻樂著摸向自己的後腦勺說道。
“滴滴。”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出現在倆人的身前,緩緩停住,杜青書滿臉帶笑地從車上走下來,激動地握住劉局的手:“哎呦,劉局,好久不見了。”
聽說薑軍出院,杜青書是馬不停蹄地趕往醫院接人,沒成想這薑軍這麼大的麵子,連市局的劉局長都親自來接,這他媽可是巴結劉局的絕佳機會,倆人之前在市政府的人大會上碰過麵,相互之間都是臉熟,但沒啥交情。
劉局明顯地一愣,然後拍了下腦門:“杜老板吧,嗬嗬,你這是到醫院來”
“接個朋友,叫薑軍,前段日子說是咋受傷住院了,我這一直沒倒出功夫過來瞅瞅,這今天出院了,我這當老大哥的不過來露露麵該挑我理了。”杜青書解釋道。
“那正好,我就是來接他的,一起吧。”說著劉局朝醫院大門口的方向走去,杜青書和高處跟在身旁兩側。
要說杜青書和劉局倆人這出戲演的那是相當的到位,火候的拿捏也是即為恰當,明明倆人都知道咋回事兒,可就是誰也不捅破這層窗戶紙,揣著明白裝糊塗。
一路上是說說笑笑地來到薑軍的病房,一進門三哥就咋呼了起來:“薑軍,你麵子夠大的呀,你瞅瞅誰來接你”
三哥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望著病床上空空如也頓時懵逼了,薑軍不見了!
劉局和杜青書的臉上閃過意思訝異的神色,高處更是大嗓門嗷嘮起來:“護士!這病床上人呢?”
小護士哪見過這場麵,公安局的領導們,還有杜青書領著四個黑衣保鏢,再加上走廊裏站得滿滿當當的人,心裏泛起了嘀咕,這病床上住得到底是什麼人呐?
嘴上卻結結巴巴地說道:“剛剛辦的手續,出出院了。”
一屋子的人麵麵相覷,滿走廊的人起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這裏麵心裏最為吃驚的那要數杜青書了,他可是花了大價錢雇得高手二十四小時實時跟蹤監控薑軍,而薑軍人都出院了這麼大的消息,自己卻沒有收到彙報,那麼很明顯,這幾個所謂的高手暴露了。
而這裏邊唯有冷豔是心明鏡的,今天小貓和老財等特別行動大隊的骨幹成員集體缺席,那是因為早就被薑軍召喚過來執行任務去了。
之所以鬧這麼一出空城計,那是為了掩人耳目,這樣才能出其不意地抓到馬碩。
離市區三十公裏外的一處靠近海邊的偏僻村落,這裏的住民甭管是男女老少,世世代代以打漁來維持生計。
一到了冬天,家家戶戶的院子裏都掛滿了曬幹的魚胚子,使得外人一進到這個村落,就會被那刺鼻的腥臭味給搞得暈頭轉向。
因此,馬碩選擇了這個地方為自己的藏身之所,最起碼警犬的鼻子到了這兒,那隻準是失靈。
為了更深的隱蔽自己,馬碩在租了這間平房之後,還特意買了許多的幹魚胚子,學著漁民的樣子,掛得滿院子都是。
屋裏,熱炕頭上,馬碩披著個軍大衣盤腿而坐,胡茬長了一臉也沒心思去刮一刮,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手機屏幕看。
“滴滴。”
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消息,上麵寫著:“錢已到賬請查收,不再聯係。”
馬碩趕緊拿起手機,撥通了銀行的電話號碼,查詢了一番,收到了五百萬的異地轉賬之後,整個人一下子癱了下來,靠坐在牆角,臉上終於露出了這一個月以來的第一抹微笑。
是的,他太緊張大民子會不兌現承諾,他的神經一直緊繃著,一刻都不敢放鬆,而現在他踏實了,短暫的興奮過後,準備換套幹淨的衣裳,然後帶著錢離開這座城市。
而剛剛在這條短信之前,他收到了一條消息,那就是薑軍今天出院的日子,劉局親自到場去接。
這麼一來,薑軍礙於人情世故隻準得擺桌請客,市局那頭劉局肯定是要去的,那跟著去的各轄區派出所的所長副所長,市局的一些骨幹,那隻準也沒跑。
隻要上麵領導不在現場監督,那底下的警察自然而然地就會放鬆警惕,換句話說,今天是他出逃的最佳時機。
抑製不住內心的興奮,馬碩開始一通拾掇自己,隻等著晚上告別這個充滿腥臭非的該死的村落,還有這座已經無他容身之處的城市。
村口,一輛黑色的漢蘭達緩緩停住,接著,車上走下七個人,正是薑軍一行。
由於曲澤成跟劉輔仁的身子相對教瘦,被無情地安排在了後備箱裏,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團隊裏多出個人,就是那天閆思彤家樓下那個小保安,吳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