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杜青書的下注,開盤坐莊的四位大哥坐到了一塊兒。
張北遙,劉斌和李響三人臉色極其難看地盯著正在打電話的馬碩。
“喂,杜青書也來了,而且還下了大注,意思明顯是要保薑軍,恐怕今天這事兒成不了,萬一真給杜青書那個老家夥給惹急眼了,我們哥幾個吃不了兜著走啊!”馬碩一臉凝重地對著手機話筒說道。
半晌,手機那頭才傳來大民子的回話:“今天薑軍必須死,誰來也不好使,這也是上頭的意思!”
接著響起了“嘟嘟”的忙音。
馬碩揣起手機對其他三人說道:“剛才免提開著,大民哥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現在慫了想退出的,我馬碩不送!”
三人誰也沒吭聲,其實內心糾結到不行,上了這條船你要是再想下去,那可就難了,得罪了杜青書不說,整不好大民子背後的那股勢力也不會放過自己。
良久,張北遙率先開口:“都這節骨眼了,慫也沒他媽用,幹吧!他杜青書再咋牛逼也不至於因為一個薑軍真跟咱們翻臉,畢竟人死了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大夥說對不?”
有人開了頭,那就有人附和,接著劉斌和李響也紛紛表態:“那就腦瓜子別褲腰帶上咱幹這一票!”
“行,既然沒有慫的,那咱就按照原計劃行事!”馬碩吩咐了一聲,轉身離開,來到了裁判席上,抓過話筒清了清嗓子:“嗯喝,咳咳,大家安靜一下,抓緊時間下注,比賽馬上就要開始。”
薑軍在更衣室裏換上短褲,雙手纏好繃帶,正在做熱身準備,小貓和老財倆人背著手在薑軍的麵前來回轉圈。
“你倆別晃悠了行不?”薑軍翻了個白眼,開玩笑地說道:“都他媽給我晃悠迷糊了,一會兒到擂台上還不得讓人揍個鼻青臉腫啊!”
倆人立刻停住腳步,老財一邊跺腳一邊拍著巴掌說道:“啥時候了都,你咋心這麼大呢,要我說咱直接讓市局那頭出警,把他們給一窩端嘍得了!”
“是啊薑隊,本來說好的是跟馬碩決一勝負,這他媽到這就不是這麼回事了,連打七場,還他媽車輪戰,這你還硬著頭皮往上上啥呀!他玩賴,咱他媽比他更賴!”小貓憤憤不平的說道。
薑軍知道小貓和老財是真跟著他著急上火,說實話,當他知道一挑七的比賽規則之後,他就預感今天整不好要扔在這了,但是為了閆思彤他沒得選擇,所以他必須上!
上或許就有機會,不上甚至連輸的機會都沒有。
“你要知道,對麵的拳手可沒他媽一個善茬子,剛才對手名單送到咱手裏你也看見了,戰績都在那擺著呢,沒一個好對付的,你倒好,上下嘴皮子往起一碰就給答應了下來!不是你告訴我,你到底是咋想的!”老財喋喋不休地說起薑軍來。
這時,喇叭裏響起裁判的聲音:“請雙方選手登台!”
薑軍深呼吸幾口氣,站起身在老財和小貓的屁股上一人拍了一巴掌:“兄弟,一會兒不管啥情況,你倆穩穩地在台下給我待著!聽清楚沒有!”
倆人誰也沒吱聲,作為兄弟,他倆能看著薑軍被打死在擂台上嗎?
“聽沒聽清楚!”薑軍爆吼出聲,眼神裏充滿了不容反駁的堅毅:“你倆他媽還認我這個隊長,認我這個兄弟,那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在台下瞅著!”
說到這,薑軍的語氣平緩下來,一邊走向拳手通道,一邊開玩笑似的囑咐道:“我要是讓人給打沒氣兒了,你倆想著點給我收屍。”
倆人依舊是沒吱聲,耷拉著腦袋跟在薑軍的身後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著,心裏已經盤算開了到時候薑軍真扛不住了咋能把他給救出來。
擂台很小,也就五米見方不到,呈橢圓形,通過六處角鐵固定在地麵。
擂台的上麵懸著一個沒有底兒,鏽跡斑斑的大鐵籠子,散發著陣陣血跡風幹後的腥臭,混合著彌漫在空氣中的鐵鏽味,令人幾欲作嘔。
然而來這裏觀賽的觀眾們,卻興奮的顯得有些瘋狂,就連那些所謂的成功人士都脫光了膀子,搖晃著手中價格不菲的門票,嗷嗷呐喊著國罵“我草泥馬!”
這場麵絕對不輸某安足球俱樂部的主場盛況。
“首先介紹一下紅方選手。”主持人拿著事先準備好的選手信息,一口東北大碴子味地郎朗開口:“東南亞那旮嗒來的重量級泰拳冠軍,我也不知道他叫啥名,但是他的外號是如雷貫耳,出道以來四十三場比賽僅三敗,二十八場擊斃對手,十二場幹倒對手,形容他雞巴倆字兒就夠,那就是牛逼!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拳台終結者——鐵山,閃亮登場!”
台下嘩嘩地掌聲雷動,一個身高不次於小貓,噸位不次於老財的巨人登上擂台,高舉雙手衝台下的觀眾揮手致意。